微微拉開六月的序幕,柔風輕輕、雨絲飄逸;輕輕拉開六月的窗簾,花香滿滿、海浪歡樂;緩緩拉開六月的面紗,生機勃勃、繁榮似錦。

K國嵐城市一家醫院病房內,一位臉色蒼白的女孩躺在床上,從她不安的神情可以看出,她正在做一場惡夢。

夢中:一座高樓大廈的天台上,一男一女面露陰險的表情,朝女孩步步緊逼,只見男人伸出雙手猛的一推,女孩被推下天台。

突如其來的墜落感使得女孩猛然驚醒,打量周圍的一切,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按理說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裡,而手上的針管被扯動的疼痛感告訴她:她沒有死!

開啟床頭的櫃子,裡面有一部手機,螢幕上一條推送資訊:六月畢業季。

這一年是她初入社會的第一年,沒記錯的話,所有痛苦便是從這開始。

財產被奪、遭人陷害侮辱、心愛之人背叛、受盡小三的折磨等等,一瞬間陣陣回憶湧向心頭。

忽然一名女護士推門而入,打斷她的思緒,“雲暖小姐,你醒了?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暑,以後不要在太陽底下暴曬。”

雲暖先是心中詫異,而後回過神,面帶一絲微笑,“謝謝,我知道了。”

檢查身體無礙後,雲暖離開醫院打車回到雲家。

剛進家門便聽到二樓房間傳來女人發牢騷的聲音:“你那個妹妹真是越看越不順眼,我把王總介紹給她認識,她居然發脾氣鬧離家出走,最好走了永遠都不要回來!”

男人隨即安慰道,“老婆,她不值得你生氣,何況現在把她趕走,到時候雲家的財產一分錢都拿不到,為了錢,再忍忍。”

雲暖的父母在她十一歲時因出差飛機墜落,不幸去世,之後便同奶奶一起生活,而奶奶在她高三時患上癌症也走了,家裡只剩下一個收養的哥哥和嫂子。

哥哥叫宋冬明,嫂子叫鄭萍。他們兩個原本在天橋底下生活,雲奶奶出去買菜時偶然發現他們,覺得可憐,出於好心便把他們接到雲家。

宋冬明脾氣懦弱,辦事唯唯諾諾,倒是鄭萍性格火爆,說話尖酸刻薄。

兩個人沒有資深的學歷,雲奶奶安排宋冬明進公司學著做管理,讓鄭萍進公司做前臺。

漸漸地,他們在雲家的扶持下生活走上正軌,平常他們對雲奶奶和雲暖很好,經常帶她們到外地遊玩、買衣服。

因為雲暖當時上高中,雲奶奶每次生病時都是他們送去醫院,悉心照料,所以雲暖對他們充滿感激。

雲暖上高三時,雲奶奶病發嚴重,在ICU治療一星期後,醫生出來告訴她,節哀順變。

看著病床上奶奶面色蒼白,與病魔對抗的她身體虛弱無力,雲暖拉著她的手,心中悲痛欲絕,嚎啕大哭,“奶奶,你走了我該怎麼辦?”

“奶奶,你說過要等到我上大學。”

“奶奶,終究還是留我一個人嗎?”

“可我不想讓你離開啊!你走了我就沒有家了!”

“奶奶…奶奶……”

不知哭了多久,等她反應過來,雲奶奶殯葬已經結束。

隨後她便與宋冬明夫妻一同生活,一心刻苦學習的雲暖沒有注意到二人的心理變化。

直到大學畢業,鄭萍帶著一名律師回到家中,趾氣高揚地說道,“雲暖,我們為雲家做牛做馬,要點財產不過分吧?就算你不同意,財產也是我們的了,哈哈哈哈………”

雲暖被迫簽下協議,留給她的只有一家公司。看著面前囂張的兩人,她第一次領悟到什麼是忘恩負義、人心難測。

今非昔比,她不會再把財產讓給他們!

換上拖鞋,走到二樓。

裡面二人聽到動靜,開啟房門,鄭萍譏諷道,“呦!還知道回來啊?”

雲暖輕哼一聲,“這是我家,我想回來沒人能阻攔。”

鄭萍被她那冷冽的目光盯得有些發毛,拉扯著身邊的男人,帶著撒嬌的語氣,“老公,你看她還敢頂撞我。”

宋冬明沒有生氣,倒是一臉溫和的說道,“雲暖,回家便好,在外面沒受委屈吧?不如我讓你嫂子做點好吃的,給你補補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