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用語言去形容那具屍體的詭異之處,大概只有親眼目睹,才能理解伊森口中的奇怪是怎麼一回事。

他們行動的三人悄悄地靠近,看見那個屍體的狀態,是人類接近變成感染者時的半成品,身上一部分還保留著人類的特徵。

雖然能看到詛咒印記的存在,但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它的死因並不是因為感染了詛咒。

而是一種,頗為奇怪的死法……它的身上沒有傷口,沒有屍斑,表情呈現為驚懼的狀態,一些部位出現石化的狀態,並且還維持著死前求饒的姿勢。

死亡就是這麼突如其來地降臨的,沒有前奏,沒有理由,同樣,也沒有挽回的餘地。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尤莉婭顯得有些害怕,她抬頭看著前方高聳的建築,就像是潛伏在黑夜中的怪物。

「我擔心,這會是那什麼邪神的能力,我們還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很容易吃虧。」

就好像一個漂泊於黑海之上孤零零的船隻,好不容易遇到了可以伸出援手的同伴。

一路而來,他也能察覺到一些什麼,不用過多的言語,江辰川跟他訴說了目前棘手的情況。

聽完沉默許久後,伊森抬起頭說道:

「也就是說,我們的回收物件在王城裡。」

「可以這麼說。」

江辰川點點頭。

「那你說,你在咒術師協會遇到的那名老人……」

「不知道,他似乎有話要跟我說,但那時候的情況……確實不方便。」

留在咒術師協會的謎團,就只能等到一切事物都結束以後,再做打算。

伊森站在窗邊,時不時還能看見有感染者從下方的街道上路過,那詭異的身軀已經接近透支,用不了多久,就會像斯基奧帕一樣力竭而亡。

所有感染者的生命都是有限的,就像開啟了倒計時的裝置,只等著時鐘歸零的那一瞬間。

若是再晚一些到來,恐怕他們面對的,就是一座遍地感染者屍骨的死亡之城。

而那些存活下來更高階別的感染者與倖存者們,又該以什麼樣的方式相處呢?

「走吧,先跟尤莉婭·德卡沃匯合。」

伊森轉身招呼著,原本就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所以只要跟達席爾瓦說一聲,他們二人就離開了達席爾瓦的安全屋。

血液順著縫隙滴落,浸透了牆面,染紅了這片絕望的土地。

不遠處傳來慘叫聲,這種聲音在羅納爾克城隨處可見,都是那些失敗的倖存者,被感染者們發現了行蹤。

之前還會更頻繁,現在穩定一些了,只有偶爾的失誤和意外會發生,江辰川和伊森在暗處,看見一群感染者撲上去,將那個可憐的人類分食乾淨。

它們已經對感染不感興趣,只有這種純粹的殺戮能讓它們暫時地興奮起來。

當混亂已經變為常態,就沒人在意制定的規則,不會因為生命的流逝而害怕,等人死透以後,那群感染者們一鬨而散。

那人的胸口還在微微起伏著,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但他的下半身已經在幾米開外。

「我們來晚了,已經救不回來了。」

看著現場的慘狀,伊森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