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巨響下,眼前閃動出刺眼的火光,數顆火球穿透了門,直接朝江辰川襲來,可惜,一次也沒有命中。

江辰川從拐角處現身,看著打在牆上的火球化為點點灰燼,上面攜帶的咒文也隨之消逝。

鋒利尖銳的刀劍將側門撕碎,一道黑色的怪物頭顱伸了進來,它滿目怒火,左右探查著,隨後,他那憤怒的神情逐漸轉成疑惑。

「咦?」

明明剛才還能感覺到的人類氣息,瞬間就消失不見了,而且走廊上也確實存在活動的痕跡。

「不見了?」

原地只留下怪物一個人的自言自語。

江辰川確確實實是不見了,但也不能說是消失,而是在看到咒文的那一瞬間,他就決定跑路。

咒術師本就難纏,再加上它們在變成怪物後心態發生了變化,導致大多數感染者一看到普通人,拒絕交流就發動攻擊。

要知道,剛剛那攻擊若是打在身上,江辰川恐怕得躺在那條走廊上不能動彈。

那令人頭皮發麻的壓迫感,還是主動遠離為妙,江辰川帶著回收箱在咒術師協會內奔走著,那隨處可見的殘肢斷臂,還有不知名生物的屍體,都堆積在各種陰暗的角落裡。

冰冷的氣流在狹窄的通道中肆意流竄著,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遠離了那股壓迫性極強的氣息,大概是進入了咒術師協會的內部,周圍的裝飾和壁畫都發生了改變。

為了能夠儘快離開,不打草驚蛇引人注意,江辰川儘量放輕自己的腳步,大多數房間都已經被損壞,各種裝飾物散落一地,還有破碎的傢俱與書籍。

也許是不正常的氣流擾亂了正常的氣息,所以就算江辰川在各個房間內觀察,也沒有感染者來找他的麻煩。

只不過,時不時從外面傳來的慘叫聲,提示著江辰川咒術師協會的殘忍,並不是感染者願意與他溝通,而是他有能夠斬殺感染者的能力,才能進行溝通。

灰塵瀰漫在這破舊的建築中,複雜的通道與走廊讓他差一點迷失在協會之中。

再次開啟一扇看上去像是出口一樣的小門,卻發現裡面是一個更寬敞的空間。

空蕩蕩的房間內什麼都沒有,只擺著一張能靠背的椅子,遠遠看去,好像有個人坐在那裡。

那身形並不像是感染者,只是四條長長的鐵鏈從兩邊拉著,禁錮著他的手腕與腳腕。

「有人?」

江辰川嘗試出聲。

但那人並沒有給予他回應,看著眼前的這場景充斥著詭異,江辰川看了看走廊兩邊並沒有感染者經過,便悄悄地走了進去。

咔噠——

將門鎖好,窗簾拉得緊密,光線透不進來,所以房間內一片昏暗,隱隱也只能看到那個人坐著的背影。

一步兩步緩慢靠近,無燈的屋內只能拉開他面前的灰色窗簾。

嘩啦一聲響。

那溫暖柔和的陽光透過玻璃灑了進來,像是給房間內的每一個物件渡上了一層金粉。

「我居然……還活著……」

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只是坐在椅子上的人突然動了起來,那蒼老的聲音勉強從喉嚨中擠了出來,又像是死了又活起來的人類,感嘆著生命的奇蹟。

轉過身,看見一張蒼老到極致的臉,層層疊疊的皺紋佈滿了他的臉龐,連抬起眼皮都顯得十分費勁。.

「……你……不是……羅納爾克人……」

只一眼,老人就如此說道。

畢竟是英蘭北爾典型的長相,所以能被認出來並不稀奇。

冰冷的凜冬掀起陣陣寒風,撥出的氣息變成白霧,普通的感染者幾

乎不會靠近此處,似乎在懼怕著什麼。

咒術師協會的建築精緻依舊,房間內閃爍著隱隱的燈光,勾勒出一道異形的剪影,那身形,看起來恐怕並不是個人類。

充斥著詭異氣息的青石路的街道,依舊能聞到那些血腥的氣息,隱約可以看出巡邏感染者之間,有一定的聯絡,並且有組織地行動。

江辰川隱藏起自己的身影和氣息,要知道,要是被它們發現,他恐怕沒那麼多力量對付這麼多的感染者。

還好,江辰川還算得上是幸運,正好碰上了感染者們休息替換的時刻,窺視的眼睛一亮,一段不長不短的空檔期,恰好能讓一個人快速透過。

寬闊的道路兩旁有不少建築,江辰川悄無聲息地靠近,藉著視線盲區的死角偷偷摸到咒術師協會的側門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