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白鴿落下一地的染血羽毛,倒掛在尖刺之上,斷裂的殘壁上堆積著一夜的霜雪,似乎能聽見從遙遠之地傳來的叫喊。

漆黑的身影行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托勒·克萊斯緩慢地走著,狂怒的夜風吹亂了他的髮型,但他依舊低著頭,沒有任何感覺,像在思考什麼。

那是一個男性的腦袋,被人用很殘忍的手段切割下來,雖然將此發現反饋上去,卻不知道被女人用什麼理由輕輕鬆鬆解釋過去,只是暫時扣押的決定令托勒·克萊斯很不滿意,但這是上面的決定,他也不好說些什麼。

脖子上的傷口隱隱傳來疼痛,每到這個時間,都會止不住地往外滲血。

“傷口還沒好嗎?”

托勒·克萊斯有些奇怪,摸上去紗布還有些溼漉漉的,按正常情況,就算不換藥,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再怎麼樣傷口都應該癒合了。

迎面吹來的風正好打在他的臉上,顯得有些生疼,仔細想來,那個男人的面容他似乎還有些眼熟。

似乎,自己曾在哪裡見過。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中,整條街道就只剩下托勒·克萊斯一個人。

忽然,一陣聲響從黑暗之中傳來,像是有人打翻了紙箱,哐當的聲音落了一地。

托勒·克萊斯停了下來,他轉頭看向漆黑深處,那裡似乎有些什麼東西在動著,伸手摸上背後的槍,這是一名警察應有的武器。

“喵~”

可那只是一聲貓叫,就看見一隻渾身黝黑的小貓從裡面跑了出來。

跑到一半還轉過頭,看了一眼托勒·克萊斯,衝著他又叫了一聲。

“原來是貓啊。”

托勒·克萊斯這才放下心來,止住了前進的腳步,原本想要探究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大概是在他幾步的距離,小貓掉了個頭,像是聽到了某種召喚,又重新跑了回去。

也沒再去管貓的事,托勒·克萊斯繼續踏上回家的道路。

還是與往常一樣的時間,托勒·克萊斯坐在床上,遲遲沒有聽到熟悉的關門聲,再次看向牆上的鐘表,確認了自己的鄰居不會超過這個點回家。

他才又站了起來,收拾好桌上的槍,將其別在腰間,披好外套,才小心翼翼地開啟房門。

那是昏暗的樓道,靜悄悄的夜晚任何一點動靜都會被成倍地放大,所有人都沉浸在美好的睡夢中,並不知道托勒·克萊斯已經來到隔壁的門前。

先是趴在門上偷偷聽了一會兒,確認家裡無人後,才悄悄地蹲下身,掏出了準備好的撬鎖工具。

大部分警察多少都會一些這樣的技能,托勒·克萊斯一邊注意著樓道的動靜,一邊仔細聽著,直到那一聲“咔嚓”響起,門鎖才被他開啟。

首先向他襲來的是股令他熟悉的味道,血腥的氣味讓他覺得有些不適,也敲響了他心中的警鈴。

開啟門的一瞬間,

他看見了滿屋的血腥,那畫面比他想象的還要恐怖一些,甚至可以透過那些痕跡,推測這裡曾發生過一場多麼慘烈的戰鬥。

所有肉眼可見的傢俱都染上了血色,一條鐵鏈拴著的身體軟軟地趴在破碎的沙發上,一道不知道被什麼武器打出來的痕跡,刻進了牆壁、天花板上,因失血而蒼白的女人面容,到死前的最後一刻,都還在做出反抗。

“這個是……”

看見同樣的面孔出現在屋內,托勒·克萊斯不禁退後一步,想起他在江辰川身邊看到的那個女人,一陣汗毛聳立,冰冷的恐懼順著他的脊椎爬滿全身。

叮鈴鈴——

電話的鈴聲響起,在這個安靜而又詭異的夜晚中,是如此的駭人。

托勒·克萊斯先下意識想要逃離,可在他退後時,他想起自己的身份來。

他可是一名警察,如果在事件面前,連他都退縮的話,又有誰可以伸張正義,查明真相。

就算,真相是他無法接受的詭異,那他也要這麼去做,但這一刻,他也終於可以理解,曾經帶著自己的老警察為什麼會說:

有些事,他希望自己一輩子都不知道,這也是對普通人最大的保護。掱機耑 壹眇記炷『鍶蕗筗攵網→δξw』為您提供鼱綵\說閱讀。

“那到底是什麼……幽靈嗎……”

托勒·克萊斯難以理解女人的存在,現在再看向她的屍體,便覺得有些無限的恐懼。

叮鈴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