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剛停進醫院的停車場,莫黎就趕緊推開門下了車,倒也不是莫黎有多急著就醫,實在是車裡的氣氛太過曖昧,讓莫黎有一種拔腿就跑的衝動。

莫黎下車後打量了一下四周,抬腳就想朝著門診大樓走去。

許君延在莫黎下車時,就已經跟著下了車,瞧著莫黎一臉緋紅,想要逃之夭夭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一步跨到莫黎身邊,一手扣在莫黎肩頭,另一手稍稍用力,就把莫黎打橫抱起。

“我…還是自己走吧。”莫黎輕輕掙扎了一下,壓著聲音低聲細語。

許君延鳳眼睨了一眼莫黎,稍稍加重了手裡的力道,把人往懷裡摟了摟:“別動!再走下去,你的膝蓋不想要了?”

莫黎的膝蓋因為與地面撞擊時,早就磕得血肉模糊,而後又強忍著疼痛跑了一路,膝蓋已經又紅又腫。

若不是許君延觀察仔細,看到莫黎腳上血跡,強硬檢視了莫黎的傷勢,指不定就被莫黎瞞了過去。

向秘書斜眼瞧了兩人一眼,語氣莫名地說了一句:“老闆,我先去看看祝醫生那裡安排妥當沒有。”

說完也不等許君延做何反應,拔腿就往門診大樓跑去,一眨眼就已經不見了人影。

莫黎自然聽出了向秘書語氣的怪異,又掃了一眼四周若有似無的視線,臉頰上的緋色還沒來的及褪下,這耳根倒是先一步被染上了緋色,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許君延的襯衣,轉過臉,微微垂下眼簾。

一股溫熱的氣息透過襯衣傳到了心口,許君延垂眸一看,只見莫黎一張臉都快要埋進自己的胸膛,耳根處已經一片緋紅,低聲笑了下,無視周圍各種視線,大步就往門診大樓走去。

門診大廳里人頭攢動,到處都瀰漫著消毒液刺鼻的氣味,許君延微微皺起眉,穿過大廳就直接走向電梯間。

“叮—六樓到了。”電梯裡溫和的女聲響起。

許君延抱著莫黎一出電梯門,就看到向秘書已經在樓道口翹首以盼。

“老闆!”向秘書對著許君延揮了揮手,扭頭對著診室裡的祝朝,接著說道:“人來了。”

向秘書這話音才剛落,祝朝抬頭就看到許君延已經走到了門外。

祝朝雖然已經聽向秘書說了不少,但真看到許君延動作輕柔地把人放到病床上時,才算是相信許君延這棵鐵樹的確開了花。

“君延哥,你結婚了都不通知大家,是不是太不講究了?”祝朝一邊檢視莫黎的傷勢,一邊有些抱怨地說了一句。

許君延神情一頓,視線瞄了一下莫黎,見她依舊低眉順眼,好似對祝朝的話充耳不聞,心裡有股說不清道不陰的情緒蔓延開來,嘴角往下撇了一下,才語氣莫名地回道:“再等等。”

祝朝檢查傷勢的手一頓,錯愕地看了一眼許君延,又瞄了一眼沒什麼表情的莫黎,見向秘書衝著自己使了個眼色,立馬低頭專心檢查傷勢。

一時間,幾人都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診室裡除了幾人輕微的呼吸聲,就只有剪刀鑷子等器具的碰撞聲。

莫黎緊了緊攥成拳頭的手,有些不安地偷瞄了一下許君延,見他只是沉著臉,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祝朝替她上藥,抿了抿嘴:“許……”

一個字才出口,莫黎就有些犯了難,她並不知道平時兩人如何稱呼,就怕一時喊錯招惹懷疑,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許君延,唇瓣微微動了動。

許君延側臉看向莫黎,眼神一頓,片刻後視線微微上移了幾分,才開口說道:“你和他們一樣,喊我一聲君延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