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陳趙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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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陳顰兒和眾位部將在營帳中商討完戰事後,部將們各自散去,只留下了陳顰兒和趙雪池。“顰兒,今日戰事頻頻告捷,我們應該很快就能回京城去了。”趙雪池語氣中帶著一絲歡快。陳顰兒抬起頭笑了一笑,沒有說話,繼續低頭看著兵書。“顰兒,你怎麼了,最近怎麼總是憂心忡忡的樣子。”陳顰兒聽到趙雪池發問,也不抬起頭,眼神仍舊停在兵書上,口中卻深深嘆了一口氣,“雪池姐姐,我有些擔心阿春。”
趙雪池坐在了陳顰兒對面,“嗯,按照日子來算,阿春怎麼著都應該回來了,但是有小佰在身邊呢,放心,阿春不會出什麼事情的,可能只是路上耽擱了。”“嗯。”陳顰兒的聲音悶悶的,顯然,趙雪池的寬慰沒有起到什麼用。“說到要回京城了,顰兒,你怎麼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趙雪池話音剛落,自己便反應了過來,“嗯...你還在為復仇的事情發愁嗎?”
陳顰兒聲音很輕,“有什麼好發愁的,板上釘釘子的事情,我說要去問他,無非是給自己下個決心而已。”趙雪池的神情也慢慢變得嚴肅,“顰兒,我有件事情要問你,你如實和我講。”“嗯,什麼事?”趙雪池眼睛緊緊盯著陳顰兒,“若他自己親口承認了,你要怎麼做?”“我,他殺了父親,我定是要為父親報仇的。”“你會殺了他?”“我不知道。”“那你要怎麼報仇?”“我不知道。”
陳顰兒的聲音越來越小,趙雪池心中漸漸生出一股無名之火來,“陳顰兒,你莫不是真喜歡上那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狗皇帝了?”“雪池姐姐,你知道我喜歡誰的。”“既然你喜歡餘年,那你又在這裡為狗皇帝傷什麼心?”“我沒有為他傷心。”“我問你,你這樣幾日了,你還想持續幾日?你以為我不說就是看不到嗎?”“...”“那狗皇帝有什麼好?陳顰兒,我告訴你,我不是你這樣沒有良心的人。陳虎巖將軍是你父親,他如何待你的你應該心裡比我清楚,你若是如今這樣黑白不分,我也沒有什麼話想和你說了。”
陳顰兒聽出了趙雪池話中的怒意,連忙解釋道,“雪池姐姐,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誤會我了,我只是在想,我若復仇殺了他,他又是皇帝,那豈不是天下會大亂,天下大亂,受苦的仍舊是百姓。”“所以你就不報仇了?”“不是,我只是在想,該怎麼辦。”“陳顰兒,”趙雪池站了起來,附身看著陳顰兒,“我告訴你,這天下能人賢士多的是,而之前,陳虎巖將軍就是我的天,他是我從小崇拜的人,無論如何,我都是要為他報仇的,你報不報仇,你做什麼,我都不會過問。真沒想到,陳虎巖將軍有你這樣一個優柔寡斷,被兒女情長絆住腳的女兒。”趙雪池陰顯是有些氣壞了,像是將這段時間憋著的對陳顰兒和杜枕河事情的不滿一股腦兒發洩了出來。
趙雪池說完後,也感覺自己說的話有些重了,但看著仍舊低著頭沉默不語的陳顰兒,她心中的怒意仍舊未減,只是拎起自己的劍,出了營帳。
趙雪池一個人怒氣衝衝地走到河邊,拔出劍,將劍鞘丟在一旁,自己練起劍來,帶著怒意的劍鋒劃過空氣中的塵埃,似乎連周圍的塵埃也帶了些怒意。趙雪池練累了,停了下來,抬頭看著有些風沙的昏黃的天空,眼睛中似乎有淚水在湧動。
恍惚間,她彷彿看見了一個威嚴高大的身影,正向她伸出手,對她說著,“雪池,做得不錯,又有長進了。”陳虎巖,在趙雪池的世界裡,是一個如英雄又如父親一樣的角色。一想到那樣一個威風凜凜,將一生都獻給疆場的英雄人物,就這樣因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被害死,趙雪池心中的憤怒就佔據了內心。無論是因為什麼,因為陰謀,因為權勢,因為朝黨之爭,又或是因為私仇。無論是因為什麼,等這仗打完,一定要為他報仇。趙雪池在心裡暗自下了決心。
月鳴谷裡。
李少惟和李巧巧又是空手回了屋子。“巧巧,你們真的採到過鳴月草嗎?這都這麼些日子了,我們練它的影子都沒尋到。”李少惟語氣中有些喪氣,“只有採到鳴月草才能製出百花毒的解藥嗎?”李巧巧的表情卻不見一點喪氣,“父親早就說過,採藥呢,是不能強求的,尤其是這些稀世藥材,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急迫,要用誠心去找,心誠,方能看得見。”“我心已經夠誠了,老天爺,我真的沒什麼時間能再耽擱了。對了,巧巧,舅父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李巧巧走在前頭,踢了踢地上的石子,“我也不知道,父親每次去修行都會有好一段日子,每次也說不上具體回來的時間,父親又是個經常想法突如其來的人,也不知道就又云游到哪兒去了,但是哥,你放心吧,父親總會回來的,他不可能丟下我的。”李少惟嘆了口氣,拍了拍一身白衣上沾染的灰土,“說的也是,只是我在這裡耽誤太久時間裡,餘年和阿渺或許是會等急了,也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哥,這都是你的朋友嗎?”李巧巧回過頭,眼睛亮晶晶的。“對啊。”“真好,我一直跟著父親居無定所,我都沒有朋友,哥,給我講講你的朋友們吧。”“嗯?餘年和阿渺嗎?”“嗯!所有的朋友都可以,巧巧也很想知道哥哥你們的世界是怎麼樣的。”“好好好,回家就給你講。”“太好了!”
夜已經很深了,李巧巧仍是纏著李少惟不放,“哥,你白日裡答應我的,不能不算數。”“陰早起來講可不可以呀?”李少惟困的眼花繚亂。“不行,那就講一個,今天就講一個,好不好?”李少惟被纏得實在沒辦法,只好坐了起來,無奈地說,“好好好,給你講。”
“給你講講餘年吧。他算是我在京城最好的朋友了,說到他,長相嘛,當然是不如我的,但還算不錯,也是京城裡比較有名的帥哥了。他的經歷,怕是沒人能比得上。年紀輕輕,便當了我們杜國的宰相。這多大的榮耀啊,可這老哥,說不幹就不幹了,辭了官,現在又自己做起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