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鐵馬冰河(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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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在懶水河旁遇見了趙雪池,陳顰兒總算在軍中有了可以說話的人。奈何趙雪池軍務繁忙,而陳顰兒的副將只是一個虛職,大部分時間還是陳顰兒一個人待著。
但趙雪池一旦空閒下來,都會到陳顰兒帳中陪她解悶。陳顰兒覺得自己很幸運,和自己的小偶像成為了朋友,於是日日都想纏著她。趙雪池也很照顧這個單純的小妹妹,但凡有好的吃食或者有趣的事情,必定會第一個和陳顰兒分享,她數年如一日的枯燥軍營生活,似乎也因為這個古靈精怪的妹妹變得生動有趣了起來。
“雪池姐姐,我們都駐紮安營了好幾日了,什麼時候開戰呀?”陳顰兒吃著趙雪池拿來的羊奶糕,吧唧著嘴說道。
“顰兒,打仗可不是鬧著玩的。軍旅勞累,安營紮寨後將士們需調整好狀態,才能迎戰。”趙雪池邊看著手中新繪的地形圖,邊笑著看著把嘴巴塞的鼓鼓囊囊的陳顰兒。
午後,趙雪池在為弓箭換弦,陳顰兒靠在她旁邊打盹兒。隱隱約約聽到其他帳房傳來一些騷亂聲。趙雪池正要起身出去看看情況,一個背上插著羽毛的小兵匆匆忙忙衝進了帳內。“趙部將,梁軍來犯,已經離我們只有十幾裡地了。陳將軍請您帶著弓箭手備戰。”
陳顰兒還未反應過來,趙雪池已然衝了出去。“弓箭手集合備戰!”
一時間,兵器相撞聲,軍令聲,催促聲,匆匆腳步聲充斥了整個軍營。陳顰兒早已被嚇的清醒得不得了,走出帳房,門口守著一個小將,“陳小將軍,大將軍有令,敵軍在即,您在帳中不得外出,以免受傷。”
“那個...現在具體是什麼狀況?”陳顰兒努力抑制自己的恐懼。
“小將軍,梁軍已經逼近我們了,但還好發現的還算及時,陳將軍和眾將士已經出發迎戰了。”小將嚴肅地回答道。
陳顰兒點點頭,退回了帳內。
被餘二餅說對了,原來我這個虛職,這麼虛。可是歷來軍中不是不養閒人嗎,我在這裡,什麼都不懂,像個廢物一樣。
陳顰兒嘆了口氣,可懸著的心依然沒有放下。只盼望大家平安歸來。桌上放著趙雪池未看完的兵書和地形圖,陳顰兒翻了翻。與父親教我的兵書好像有些不同,這本兵書倒是講的更偏實戰一些。剛才將士們計程車氣也激發了陳顰兒的熱血,盤腿坐下讀著晦澀難懂的兵書。她暗下決心,想早日同父親,同雪池姐姐一起上戰場殺敵。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陳顰兒守在帳門口,怎麼說小將也不讓她越出去一步。她一邊腹誹著小將的不通人情,一邊焦慮地來回踱步。一直到天色將晚,她才又重新聽到了熟悉的兵器聲,軍令聲。
顧不得小將的阻攔,陳顰兒直直衝了出去,一股血腥氣直直衝進了她的腦子。陳顰兒來不及乾嘔,直奔陳將軍的營帳,門口將士們看到是陳顰兒,也沒有阻攔。
“父親!!”陳顰兒叫道。
陳虎巖剛剛摘下銀頭盔,身上的銀色盔甲沾染了不少血汙,面容疲倦,但威嚴絲毫不減。
“父親!您...您受傷了嗎?”陳顰兒慢慢走近陳虎巖。
陳虎巖伸出手想要摸摸女兒的腦袋,卻看到自己手上的血汙,一時間手停在了半空中。”顰兒,為父沒有受傷,身上的血跡都是他人的。”
“那...那我們打贏了嗎?”陳顰兒屏住了呼吸,握緊拳頭。
“傻孩子,只是暫時擊退了敵人罷了,戰爭很長,這才是剛剛開始。”陳虎巖看著面容焦慮的陳顰兒,嘆了口氣。
“那...父親!下次迎戰我能不能一起去!我練了這麼久的武功!我可以殺敵的!”陳顰兒堅定的說道。
陳虎巖很驚訝,自他見到陳顰兒獨自加練武功開始,便對這個如獲新生的女兒有了改觀,但萬萬沒有想到,陳顰兒居然也是個血性之人。看著眼前似乎已長成成熟女子模樣的女兒,陳虎巖突然心中湧起了一股很久沒有的感覺,“好,下次跟爹一起去。”
陳顰兒緊皺的眉頭鬆了些,還未開口,陳虎巖接著說道,“但是,要保護好自己。顰兒,本來為父只想讓你先熟悉一下軍中的環境,既然你有志向,那為父便滿足你。只是有一點,打仗不是兒戲,動輒性命都會受到威脅,你必要多加註意。”
陳顰兒學著將士們的樣子,行了一個軍禮,有模有樣地說道,“末將遵命!”
陳虎岩心中微微震了一震,自己果然之前小看了這個孩子。他扶起陳顰兒,“晚些時候商議軍情,你也一起來吧,讓雪池帶上你。”
從陳虎巖帳中出來,陳顰兒立刻去找趙雪池,空氣中刺鼻的血腥味讓她反胃,她看到受傷的小兵哀嚎,有些傷口深的可見森森白骨,也看到提著診療箱的軍醫們到處奔走。陳顰兒深吸了一口氣。
走進了帳中,一個軍醫模樣的人在給趙雪池胳膊上藥。
“雪池姐姐!你受傷了嗎!傷的重不重!”陳顰兒心中一緊,快步走向趙雪池。
“沒事,只是小傷,不礙事。”趙雪池安慰一笑。
“雪池姐姐,我同父親講了,下回我和你們一起去,我們並肩作戰。”
趙雪池不以為然地笑笑,“傻顰兒,陳將軍怎麼可能拿你性命開玩笑。”
看到陳顰兒沒有說話,嚴肅的表情,趙雪池似乎陰白了這不是個玩笑。“顰兒!你不要胡鬧!戰場如刑場!你湊什麼熱鬧!”
“雪池姐姐,我會武功,也懂得一點兵法,你相信我,我不會拖後腿的!”陳顰兒認真地說道。趙雪池狐疑地打量了一下陳顰兒,“你真的會武功?”
“那是自然!我練的可勤奮了!”陳顰兒在空中比比畫畫。“對了,雪池姐姐,晚些時候你去父親帳中議事的時候記得叫上我,父親親口允了。”
京城,太子府。
杜枕河與餘年端坐在棋局兩端。杜枕河執白子,餘年執黑子。看似白子佔優勢。
“所以什麼時候發兵。”餘年不動聲色地問道。
“不急。”杜枕河懶懶地回答,“宮內現在守衛空虛,再等他們懈怠些時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