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洛蘇碰到陸壓了,能碰到陸壓不就代表神明大人還在凡間嗎?畢竟先祖的記載裡就寫著,陸壓就像神明大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佐依又拿出手機,“而且我和神明大人收養的孩子已經成為朋友,說不定就有機會親眼見到他。”

佐永風滿意地笑,看到佐依螢幕裡和銀牧的訊息,佐依給銀牧的備註是“為國為民銀妹妹”,佐永風有些不解:“為國為民?”

佐依反應過來,尷尬一笑:“她是警校生,今年剛畢業,剛和我討論有沒有機會進演藝圈呢……”

佐永風聽著佐依的話,像是想到什麼,嘴裡重複道:“警校生?”

“是啊,阿牧可厲害了,演戲時的力量感特別強,特別適合打戲。”

佐永風拿出自己的手機,開啟相簿翻看,翻到想要的那張後對佐依說:“看來,神明大人致力於讓孩子們有合格的自保能力。”

佐依一聽,湊上去看佐永風相簿裡的照片,她看到的是佐永風拍下的古籍手抄本,那本古籍是佐家的傳家寶,在一千多年前就有了。

是一位名為佐令的佐家女性先祖撰寫,她告訴後代要好好保管這本書,告訴後代不論如何都不要對書中的事產生懷疑,忘記是沒關係的,不質疑就好。

書中有寫到,佐令有個哥哥名為佐何,因為佐家世代都有腿疾,到中老年嚴重時會變得全身無法動彈,臥床不起。

在佐令未出生時,佐家來了一位姓花的神醫,告知佐何和他的父親,這腿疾傳男不傳女,想要後代生活更好、不哀怨,就要生個女娃娃,防止這不好的基因傳下去。

神醫用他的醫術緩解了佐何父親的疾病,讓他們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不被認為是騙子。後來佐令誕生,卻碰到仇人上門,不得已之下,佐家讓神醫帶走佐令,佐令是他們的希望,而且她還太小。

神醫將佐令帶大,佐令也在機緣巧合之下得知神醫是下凡的神明,身邊的烏鴉是開天闢地時就誕生的神獸。

佐令在神醫身邊學了很多東西,如何生活、自保功夫和一些治病救人的方子,這些在書籍後面都有記錄,藥方是真的,佐家很多後代都使用過。

並且佐令在書中又說到,她在四歲時身體裡住進一位“來自未來的人”,那個人在未來遇到了神醫,所以佐令也確定神醫在未來很多年間會留在凡間。

後來佐令長大,回到故鄉,回到從仇人手下活著的佐何身邊,神醫想用自己的能力抹去佐令對自己的記憶,但是由於“來自未來的人”的緣故,他失敗了。

佐何忘卻神醫,佐令沒有,她有過尋找神醫的想法,但是她拒絕了自己,她認為神醫將自己留在原本的親人身邊是有理由的,再去打擾不太好。

佐令在書中記下這些事情,為得是子孫後代記得,曾經有一位神明幫助了佐家,這位神明曾經也是人,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女人,只是成神後以男性示人。

他曾經能夠成為一國之君,只是命運弄人,他失去了自己的親人,和一隻不會拋棄自己的烏鴉孤獨地活在這大千世界。

他或許比很多人都需要溫暖,但他更加考慮其他人,因為他是一位受人愛戴的神明,他還有一位神獸朋友。世界上有更多的人比他更加悲痛,苦難是無法被衡量的,或許一天兩天可以救下幾個陷入水深火熱的人們,但是長久下來無法達到絕對平衡。

每個人都有慾望,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是最特別的,佐令記得在某天,神醫對她說過:“我有能力在你未出生時對佐家的基因缺陷斬草除根,但我不會那麼做。這世界上重男輕女的家庭太多了,如果我不告訴他們‘這個病只有男人會傳下去’,他們永遠不會知道,也或許根本不願意去知道,因為女人對他們來說沒有用。”

佐令在這下面還寫著:其實神醫從一開始就改變了我的家人的思想,因為他們原本就是重男輕女的,不僅僅是因為腿疾。

佐永風和佐依一起翻看相簿中的圖片,基本看完了一整本。佐依恍然大悟:“怪不得佐家有兩脈,另一脈的長輩們腿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我們卻很健康。”

佐永風細細品味著古籍中對於神明的描寫,看向佐依:“神明為先祖做了這麼多,我們該回報才是。依依啊,有機會和神明見面,就告訴他這件事,好嗎?咱們佐家永遠歡迎他。”

“當然!”

洛蘇站在走廊裡的角落,聽到爺孫倆對古籍的討論,回憶起自己在花零身邊時地一點一滴。

洛蘇從花零幼時被她本人帶進宮,成為她唯一的侍衛,一直到花零成神,這些事情就像是洛舍對洛蘇的勸告,告訴他花零和自己從一開始就不是一路人。

少年時洛舍被花零帶進宮中,成為她的侍衛,和她一起成長。少年時洛蘇被接進佐家,成為服侍佐依的小管家,在她成為明星時也作為助手盡職盡責。

洛蘇不知道這算不算重新走一遍過去的路,他更想比起花零一直在保護自己,自己要加倍保護佐依。他不想走一遍老路,花家佐家都給予了自己生活的條件,有一次不稱職,就不該有第二次。

“洛蘇?”佐依聽到有踱步聲從走廊傳來,起身檢視,看到洛蘇在走廊裡等候,伸手拉住他,“過來吧,這和你也有關係,不是嗎?”

洛蘇看到佐依拉上自己的手腕,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佐永風,走進客廳畢恭畢敬鞠躬:“老先生好。”

“好,好。”佐永風將手機放在茶几上,招手讓洛蘇坐下,坐到另一張沙發椅上,問到,“怎麼說你也是和神明直接接觸過的人了,還沒聽你說過神明以前的事呢?”

“以前的事嗎?其實……沒什麼特別的。”洛蘇思考片刻,再次開口,“他還是一位小皇女的時候,我只是一個靠搶劫為生的小賊,我那天正好被他碰見,押送衙門,後來我也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他將我留在身邊作為侍衛……”

洛蘇在兩人面前講述他視角下的花零,一位強大的皇女,一步步成長的故事,的確沒什麼特別的,但就是不特別所以才顯得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