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虛等人看到鬼嬰哀嚎不斷無反抗之力,頓時放下心來,之後便對這茅山道法生起了興趣,朝牛波一問道:“這茅山道法好像很厲害啊,他們這樣算不算修行。”

“只要是超越普通人的基礎上不斷進步,那不都是修行嗎?不是隻有走上修仙路途的人才叫修行,孩子。”牛波一感慨道。

“都沒踏上修仙路,怎麼就叫修行了。”吳胖子不服氣的問道。

“輪迴六道,又分為三善道,三惡道,此間之人、物皆可修行,再比如花草樹木世間萬物都有修行的資格,天道是公平的。再回答你說的修行,凡人身體素質是有差異,一人每天定時奔跑鍛鍊,體格得到增強,他這叫修行嗎?讀書人周讀一書,日寫一文,才學見識都有提高,這是修行嗎?修行,不應該只有仙兒這一個目的。”牛波一侃侃而談。

“這些我承認,但是又沒什麼戰鬥力,遇到個鬼怪,還不是隻有待宰的份。”吳胖子繼續嘟囔道。

“我且問你,寺廟裡的和尚的修行是什麼?”八爺突然笑著問道。

“每天誦讀經書,敲鐘打坐,鑽研佛法什麼的吧。”李神虛想了想說道。

“那他們何以成佛,或者說何以成就果位,達到戰力超群?”八爺繼續問道。

“這……我不解。”李神虛和吳胖子同時答道。

“你們未踏入這一途,若有機緣,日後自然會明瞭。”牛波一擺擺手說道。

四人不再言語,看著眼前的道士和鬼嬰,估摸著應該到了尾聲。只見道士舌綻蓮花,口吐真言“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手裡快速掐訣,一指點在肚兜上,一剎那間,似有金光一閃而過,鬼嬰如遭重擊,無力的跪坐地上。道士拔出金錢劍,取出八卦布,把鬼嬰罩了個嚴實,然後從兜裡掏出紅繩,把八卦布給繫上,提著鬼嬰到了四人跟前。

道士雙手相抱,左手在上,舉至眉際,身體前傾,躬身向下,自下而上,道:“無量觀,我乃茅山教派弟子黃龍道人,見過二位陰帥。”隨即又對著李神虛二人說道:“見過二位小友。”黑無常和牛波一點頭以示回禮,李神虛二人趕忙抱拳應到:“見過道長。”李神虛看著黃龍道人的抱拳手勢自己沒見過,好奇地問道:“道長,您這抱拳手勢和我們的不同啊,這是有什麼講究嗎?”

“啊,此乃道家拱手禮,兩手相抱,左手抱右手,寓意為揚善隱惡,蓋以左手為善,右手為惡之故,左手抱右手,負陰抱陽、蘊含五行,內掐子午訣,外呈太極圖,讓小友見笑。”黃龍道人笑著答道。

李神虛連忙擺手:“道長說笑了,我也只是一時新奇,還望道長莫怪。”

牛波一不耐煩道:“你倆別客套了,此間事了我還得去守鬼門關,黃龍,你把鬼嬰交予我。”

黃龍道人聽罷,便提著紅繩交給了牛波一,牛波一大手一掌拍在了八卦布包上,裡面鬼嬰咿呀怪叫。“叫你蹦噠,叫你蠻橫,我不把你帶到地獄給你油炸了我都不解氣。”牛波一惡狠狠的說道。李神虛也好奇的看著這個八卦布袋,伸出手指觸碰了下,鬼嬰在裡面嗅到了人味,一口咬向李神虛。“嘶”李神虛手指被咬個正著,黃龍道人連忙掐印,布袋裡的紅肚兜頓時紅光大作,疼的鬼嬰在布袋裡瞎撲騰。

看到李神虛手指都被咬出血,黃龍道人掏出符籙,摺疊後繞在李神虛手指上,李神虛頓感清涼愜意,痛感全無。黃龍道人道:“還好,沒沾染上鬼氣。”

牛波一一巴掌就扇在李神虛後背上,大聲指責道:“這是你想碰就能碰的嗎?沾染上鬼氣後果不堪設想。”說完又抬頭看向空中一處地方皺眉道:“該看的你都看了,結果也已經明瞭,你是不是該走了?此事我會如實上報,你會被判何等責罰,自有上面人定奪。”

李神虛對著天空左瞅右看,也沒見到個人,尋思著牛波一發什麼神經,牛波一氣笑道:“看什麼看?已經特麼走了,你還以為我發神經?”

“你在對誰說話啊?”李神虛不解道。

“沒什麼,一個翫忽職守的縣城隍罷了。”牛波一搖頭說道。

“縣城隍不是和你是同一個系統的嗎?難道和你有過節?”吳胖子也湊近問道。

“你小子哪來的這麼多事,不該你知道的別問懂不懂,要不然你只能在廠裡打螺絲呢,你就沒那個當老闆忠犬的本事。”牛波一對著吳胖子就是一頓懟,李神虛在旁捂著嘴笑個不停。“你也是,不該碰的別碰也不明白?怪不得是個街溜子。”牛波一也沒把李神虛落下。李神虛二人悻悻的閉了嘴。

“黃龍,你聯絡下你們道家幾派,如若遇到城隍暗中阻撓你們除魔衛道,直接讓幾位天師道長和我們說,別讓那些佛家禿驢知道後亂嚼舌根。”八爺對黃龍說道。

“貧道知曉,敢問我家師叔祖是否在冥界。”黃龍道人說道。

“這個我也不知,他平時沒有個蹤跡,誰能知道他在哪,你們就沒想個法子把他留在你們教派中?難道有事找他就靠這樣見個人就問?”牛波一吐槽道。

黃龍道人一陣苦笑,隨後說道:“這個我們也沒辦法,師叔祖他老人家閒雲野鶴慣了,幾百歲的人了,還跟個小孩一樣。我聽太師叔說他年輕時就這個性子,年長了還是這樣。”然後看了眼李神虛在這裡,繼續說道:“不過現在我可以確定他在這裡停留過。”牛波一心照不宣,黃龍應該是察覺了李神虛身上殘留的符籙痕跡。

眼看就快天亮了,黃龍道人就準備告辭,於是說道:“兩位陰帥和兩位小友,貧道這就告辭了,我還得奔赴下個村落處理野鬼。”李神虛二人抱拳回應:“辛苦道長了。”黃龍道人躬身道:“道祖慈悲。”

正當黃龍道人轉身要走,八卦布袋金毛大放,裡面的鬼嬰似要撕裂布袋,黃龍道人頓時回頭大喝:“孽畜!”言罷,取出八卦鏡放在樓頂,手持金錢劍嚴陣以待。八爺眼疾手快,哭喪棒伴隨雷霆之勢迅速抽在布袋之上,鬼嬰吃痛,掙扎的愈發猛烈。某一刻,布袋裂開的聲音傳來,身穿紅肚兜的鬼嬰破袋而出,撲向站在一旁的李神虛。

“你特麼幹嘛盯著我啊,你去找他們啊,啊啊啊啊,他們能打啊。”李神虛慌的像只雞,罵罵咧咧的準備跑路。牛波一凌空一腳,把鬼嬰給踢到吳胖子身邊。

“你大爺的,你是不是存心的。”吳胖子頓時破口大罵,腿也沒閒著。

說來也怪,鬼嬰像是沒看到吳胖子一樣,直勾勾的盯著李神虛,渾身煞氣盤旋,一個猛衝,空中三團煞氣凝結的鬼頭奔向黃龍道人和牛波一八爺三人,黃龍道人一劍擊潰,牛波一和八爺壓根就不帶看一眼,任由鬼頭撞上,然後大口一吸,鬼頭已然被吸了個精光。鬼嬰趁此之際,快速來到了李神虛身邊。

“啊啊啊,你特麼到底要幹嘛呀,嗚嗚嗚,我也沒對不起你吧。”李神虛心裡真是有苦說不出。

“我勸你最好束手就擒跟我回地府去,念在你並未害人,我可以幫你說說好話。”牛波一不怒自威,盯著鬼嬰一字一頓的說道。

鬼嬰此刻牢牢的抓住李神虛的大腿,眼露害怕神色,躲在李神虛身後。鬼嬰身材矮小,和兩三歲孩童身高差不多,此情此景,就如同在外被欺負的孩童找到家長一般。三人腳步一頓,面面相覷,李神虛更是疑惑的看著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