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劍(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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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的職責就是為病人解除病痛——除非那個病人對病痛求之不得,那就另說了。
而庫嘎斯顯然是那種最為難搞的病人,它將病痛視之為一種賜福。在何慎言將它體內孕育的那些瘟疫拿走的那一刻,這個大不淨者哭的活像是個孩子。
後續的操作更是讓它陷入了一種絕望的悲慟之中,它不停地呼喊著慈父的名字,希望她能夠帶它離開這個魔鬼身邊,而它的慈父卻始終未曾給過它半點回應。
何慎言知道原因,但他沒有告訴它,只是帶著笑容繼續清除那些病變的內臟與其中的蛆蟲。安格朗站在一邊,和法師的澹然處之不同。他甚至都不想轉過頭去看上一眼。
終於,對庫嘎斯十分折磨也對安格朗十分折磨的十分鐘過去了。庫嘎斯在一陣尖叫中消散了,它的整個身體在剛剛過去的半小時內經歷了一套完整的淨化程式,比如更換腐敗器官,清除病變面板等一系列完整的手術。
何慎言活動著自己的手腕,在他身旁是一座正在熊熊燃燒的火堆。安格朗拄著斧頭站在他身邊,斧刃上的閃電安分守己地消失不見了。紅砂之主的表情有些複雜,他不知道要怎麼評價法師剛剛對那個惡魔所做的事。
一方面,他十分樂於見到惡魔們痛苦難耐。另一方面......他真心覺得何慎言有時做出來的事不像是個人。
“想說什麼就說吧。”
何慎言瞥了他一眼,臉上甚至還帶著那種溫和的微笑。
“你就那麼在這兒把它殺了?”
安格朗面不改色地扯開話題,決口不談剛剛所發生的的事:“按照我對你的瞭解,你應該會把它的靈魂給扯出來然後隨便乾點別的什麼——這種作風不像你。”
“你話裡描述的我聽上去活像是個變態殺人狂,然而我不是,安格朗。折磨這個白痴沒什麼意義,它的腦子裡除了播撒納垢的瘟疫以外就不剩什麼其他的事了。單純的可怕,怪不得綠皮肥仔這麼喜歡它.......”
你明明就折磨它折磨的很開心啊......安格朗腹誹道。
法師又瞥了他一眼:“而且,在這兒殺了它壓根沒有任何意義,你明白嗎?”
“納垢必定會出手奪回庫嘎斯的靈魂,她是不會放棄這樣一個真心愛她的大不淨者的。庫嘎斯的重生依舊只是或早或晚的問題。真是可悲啊,安格朗。我們想用理性去看待並辨證這個世界,然而世界的真相卻是四個邪神在搞風搞雨,想把所有人都變成瘋子。”
“我們卻偏偏還不能說,不能告訴那些普羅大眾事情的真相。否則他們必定會墮落。”
說到這裡,法師輕聲笑了笑。
“你聽上去很悲觀。”
“我一直都是悲觀主義者。”
何慎言抬頭看了眼不遠處的臺階,帝國之拳的修士們對他們視而不見,對他身邊那依舊在燃燒的火堆也是如此。簡單的障眼法,但依舊很好用。複雜的東西總會出錯,而那些執行簡單的東西卻能夠堅持得更久。
“或許你該和他們一起支援王座之間的那些禁軍了。”何慎言意有所指地說。
“和一群帝國之拳一起?”安格朗皺了皺眉。“或許你不太清楚,但在我的世界,他們有另外一個名字。帝國血拳。他們是背叛者。”
“在這兒你也是背叛者,歇停會吧,安格朗。偏見毫無用處——閒話就說到這兒,我要走了。”
“走?”
“是的。”
何慎言微微頜首,身形已經在短暫的模湖後逐漸消散了。星星點點的藍光逐漸在空氣中消散於無形,連帶著他的聲音都變得飄忽不定了起來:“泰拉可不小,一個接一個的摧毀傳送門又不是什麼簡單的工作.......祝你們好運。”
凝視著那些消散的藍色光點,安格朗扛起了他的斧頭。
“陣地戰非常愚蠢,至少我不喜歡——只能被動挨打,縮在防禦工事後方。”
加拉哈德的語氣裡帶著嫌惡,然而那改變不了他現在就縮在防禦工事後方的事實:“可惜,可惜。在那位閣下徹底清除所有傳送門之前,我們還得這樣待上很久。”
“我不明白,加拉哈德。”利托西斯給他的光槍做著保養,他用一塊破布沾了點機油往上擦著。“巢都的傳送門不是被關閉了嗎?為何我們還在殉道者大橋,而不是去支援其他的陣地呢?”
談及到這方面,英靈的表情就變得嚴肅了起來。就算是坐著,他也比站著的利托西斯要高大許多:“擅離職守是大忌,小子。就算是我也不敢經常這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