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從暗處射出的子彈打穿了一隻獸人的腦袋,將它的大腦攪成了一灘爛湖的碎肉。

這子彈餘勢未減,不知是不是巧合,它帶著上一隻獸人的鮮血鑽入了下一隻獸人的後腦勺,又從下顎鑽出。

這可憐傢伙的整個腦袋與面部全都被打的不成模樣,下顎飛到了走廊的另一端,鮮血與碎肉霎時間佈滿了這陰暗走廊的每一個角落。

但,這遠遠不是結束。

一把槍被人從黑暗中擲出,巨大的力量作用之下,它幾乎是硬生生地砸入了最後一隻獸人的扁平的鼻子。這隻僅剩的獸人還未從襲擊中緩過勁來,就因為劇烈的疼痛而大聲咆孝起來。

打鼻子永遠都很有效,神經堆疊之下,過度的疼痛會讓任何具有嗅覺的生物遭到巨大的疼痛打擊。

一個黑影狂奔而來,左手抓住那嵌進它臉上的爆彈槍,將其硬生生拔了出來。他一腳將獸人踹倒在地,隨後便開始用槍托毆打它的臉,直到它的腦袋完全變成被人從二樓扔下的南瓜才罷手。

弗蘭克抬起手,看了眼衝鋒型的爆彈槍。在子彈完全打光以後,它也沒有辜負自己被設計出來的使命。爆彈槍沉甸甸的手感很適合用來當鈍器。但現在,它也差不多到了該壽終正寢的時候了。

金屬槍托扭曲得不成樣子,槍管已經彎掉了,導軌上的準星更是直接消失的無影無蹤。

弗蘭克順手將它扔進了獸人們的屍體當中,爆彈槍不偏不倚地落入三具屍體的中央,在佈滿鮮血的金屬黑色地面上發出冷硬的聲響,帶起沉悶的回聲,像是機魂正在滿意的輕笑。

“建議立刻進行隱蔽,前方七百米處有一隻獸人巡邏隊正在趕來。”

紋陣的機械聲提醒著他,弗蘭克卻根本懶得理。他清點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彈藥儲備,不出所料,結果並不好。

等離子已經完全打光了,戰鬥霰彈槍還剩一個彈匣,來自泰拉空間站的那把爆彈槍情況最好,還剩兩個。閃光彈與震撼彈則早在一開始就已經用完了。

他沉思了一會,決定隱藏起來用戰鬥匕首來解決這個獸人巡邏隊,不算什麼難事。紋陣的雷達顯示它們並沒有重甲單位,這會好對付很多。

上一隻獸人巡邏隊裡有個老大穿著一身粗製濫造的護甲,胸甲部分是用終結者的前擋板做的。常規火力沒法對這個雜種造成傷害,不得已,他打光了自己的最後一個等離子彈匣。那東西死的時候一直瞪著他,嘴裡還嚷嚷著要再打一場。

弗蘭克冷笑一下:再打一場?我倒還真想再殺你一次。

特製的精工動力甲表面閃過一道暗啞的光輝,他完全進入黑暗之中。磁力靴啟動,弗蘭克無聲無息地藉助靜音法陣的幫助從牆壁直直走上了天花板。他蹲在天花板之上,以一個完全違反任何物理定律的方式耐心等待著。

十幾秒過後,地面開始震顫。獸人們尚未到來,但它們那嘈雜的聲音卻已經傳進了弗蘭克的耳朵裡。

“俺聽見這邊有槍聲!”

“你啥都聽得見!”一個獸人都囔著。“俺本來正在蝦米們身上翻東西呢,你非說聽見了啥把俺們拽過來。”

“俺都說了俺聽見這邊有槍聲,你咋就是不信呢?”

最開始說話的那個獸人不耐煩地大聲嚷嚷著:“你要是覺得俺耽誤你搶東西了,你就去告訴滅世者老大,你看他到時候是打你還是打俺!”

它們越跑越近,然後不約而同地在某個時間全都停住了奔跑的動作。最開始說話的那個獸人倒吸一口涼氣。

“搞毛二哥啊!”它粗野地喊叫著。“這幾個癟三是被誰打成這樣的?俺的乖乖,它們咋死的這麼慘?”

“你竟然還真沒聽錯,哈哈!肯定是蝦米!”

那個抱怨的獸人喜出望外地笑了起來:“這個蝦米肯定特別強!如果俺殺了他,俺要他的槍或者靴子!”

“你又穿不上他的靴子,你要幹什麼?”

“關你屁事,俺用來喝湯不行嗎?就你話多,搞毛二哥遲早被你氣死,俺都說了,俺——呃!”

它發出一聲急促的叫喊,然後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一隻戰鬥匕首從上至下完全刺穿了它的頭顱,不帶一絲憐憫,不帶一絲猶豫,始作俑者甚至還貼心地將其旋轉了一次。

“有敵人!”

“開火啊!打他孃的!”

昏暗的走廊裡,應急燈紅色的燈光一閃一閃,獸人們彼此開火。它們用那誇張的槍械傾瀉著火力,子彈在走廊內到處亂射,槍口火焰與紅光相映成趣。十幾秒後,它們停下。

“打到那蝦米了嗎?”

“俺覺得沒——”

又是一聲金屬劃過肉體的聲音,那個獸人的話戛然而止,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說出下半句了。它倒在地上,鮮血飛濺而出,紅光繼續閃爍著。屍體面前卻空無一人。

恐懼開始瀰漫在剩餘的獸人之間,幾秒鐘短暫的沉默過後,其中有一個狂吼一聲:“繼續開火啊,你們這幫白痴!打死他!”

槍火閃耀,紅光搖曳,鮮血紛飛。一具又一具的屍體在此處被製造出來,簡直就像是一個屠宰場。斷臂殘肢飛的到處都是,獸人巡邏隊起初還能抵抗一兩下,但在這種根本看不見敵人,且己方一直在死人的情況下,它們的作戰意志很快就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