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間幕:試圖和素未謀面之人搞好關係的羅格·多恩(5k)(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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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禁止膜拜上帝的地方,人們會去膜拜富翁、運動員或者電影明星,甚至是名妓或黑幫。因為精神本就如同肉體一樣需要獲取給養,若不給它水喝,它便飲鴆止渴。
這句話源自克利夫·史戴普·路易斯,一位神學家,亦是一名作家。他曾經信仰基督,但又在少年時背棄,而後於中年時期重新拾起了這份信仰。
這就是何慎言對他全部的瞭解——過往之人已經逝去,他們的品德、名字與經歷都一同消逝在漫漫長河中,只留下了少數珍貴的東西還在無邊無際的時間海中熠熠生輝。每當有浪潮拍起,它們就會被送至岸邊,供人拾起,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一個能夠不停地讀書,不停地學習的人,是奢侈的。他正在閱讀並學習的是無數前人血淚的凝結,是智慧的集合。
而這種權利,在如今的銀河中只有少部分人擁有。
法師放下手中的書,釋出了一道命令。他與中樞之間的交流如今已經逐漸接近於精神互相接觸並交換資訊,如果沒有其他人在場,他不需要說話,只是心念一動便足以讓中樞明白他的確切需求。
這種事也只有他能做到,除了他以外,沒人能處理中樞複雜的資訊擾動——換句話來說,除了他以外,復仇號上的任何人都不具備這個靈魂強度來承擔起法陣中樞內流轉不休的巨量資訊流。
三秒過後,法師滿意地看見船長室的右邊舷窗亮起了。無數道深藍色的光輝湧動著閃過黑暗的銀河,六艘躲藏在亂石與破碎的恆星之間,妄圖躲過復仇號搜查的叛徒艦船被徹底破壞。
他們希望能夠活下去,無論用何種方法都好——苟且偷生不是一個多麼低賤的詞,但是,法師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他們的死亡早在復仇號踏上這場遠征之時就已經註定了,他們必須死,沒人會懷抱任何的憐憫。
就好像他們殺死那些無辜之人時,也沒有絲毫憐憫一般。
“殺戮居然成了件愉快的事。”他自言自語道。“你覺得呢,利克託?”
彷彿影子似的禁軍從他身後往前踏了一步,他沒有帶禁軍們著名的頭盔,露出的臉上面無表情,只有右邊嘴角像是神經質般的偶有抽動。這是他刻意保留下來的神經損傷,源自許多年前的一場戰鬥。
利克託已經習慣了它的存在,不希望它被修復。
“殺戮......可以被賦予意義,大人。”禁軍低聲回答。“我們所行之事是恐怖的暴行,但我們之所以行如此暴行,乃是為了千百萬個無辜之人能夠平安無事地活下去。因此,這暴行也就被賦予了正當的意義——我們是正義的,大人。”
法師翻了個白眼。
“我不是在和你討論哲學問題,利克託,我只是隨口那麼一說......該死,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覺得我說出口的每句話背後都隱藏著什麼所謂的深層意義?如果閒聊也要被賦予代價,那我還不如當個啞巴。”
禁軍的嘴角再次抽動了一下,這次卻不是因為神經損傷,而是他想笑的緣故。出於尊敬,他還是將這股笑意忍了回去。
“如果您真的成了個啞巴。”他一本正經地說。“恐怕有許多人會為此感到頭疼。”
法師瞪了他一眼。
“我們已經進入了朦朧星域,利克託。”他說。“這地方雖然靠近恐懼之眼,但受到汙染或進攻的星系竟然不算太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倒也算是被保佑了吧。”
“被誰保佑?”禁軍再次裝作正經地模樣問道。“您,還是帝皇?”
法師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你的幽默感最近是越來越奇怪了,我覺得我有必要開始考慮是否要將你送至中樞的主控室裡和它進修一段日子了。你認為呢,中樞?”
“否定,我是個憎惡智慧,船長。”中樞的機械合成音從他們頭頂傳來。“按照憎惡智慧的標準來看,我應當在下一秒開始進行叛亂,並殺了船上的所有人。所以利克託先生並不應該和我的主控核心呆在一個地方。”
禁軍的嘴角抽了抽——這次他可笑不出來了。
法師露出個惡作劇成功般地微笑:“你覺得如何,利克託?中樞的幽默感是否有令你生出發笑的衝動?”
“......坦白來說,大人,如果我對這種笑話產生了發笑的衝動,那我多半是已經被不可言說的力量腐化了。”禁軍嘆息了一聲。“好吧,我會收斂一些的,大人,類似的玩笑我會盡量少開。”
“不開最好。”
“您能忍住不嘲諷他人嗎?”
“那你還是偶爾開開吧,至少我聽著也挺樂的——中樞,告知多恩,讓他來一趟,我有任務想要交給他。”
五分鐘後,穿戴整齊,堪稱全副武裝的羅格·多恩沉著臉來到了船長室。如果不考慮他是被叫過來的,法師可能會以為他是來這兒殺人的。
“您有何指示?”羅格·多恩簡潔明瞭地問。“帝國之拳隨時準備執行您釋出的任何命令或任務,我們將一往無前地執行並——”
“——停,停一停,多恩。”
法師抬起手,阻止了他。同時竭力抑制住自己想要嘆氣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