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裡,一群披著白袍的黑人正群情激奮地將一群吉普賽人圍在中央。他們人數眾多,而吉普賽人則要少的多。他們帶著家卷,那些婦女和孩子們正躲在馬車裡,只敢小心地露出頭往外窺視。

“具體原因大概是這群吉普賽人裡有個傢伙手腳不乾淨,他們本來是來這兒參加巫毒教舉辦的一場施法者聚會的。在聚會結束後,巫毒教的人卻發現他們的一件古董消失了。”

斯特蘭奇平靜地說:“那古董沒什麼可稀奇的,也不過就是當今巫毒教內最受人尊敬的薩滿里爾杜遺留下來的頭骨罷了。”

“讓我猜猜。”何慎言笑了起來。“這群吉普賽人被巫毒教的殺光了?”

“差不太多,但你得反過來。”

斯特蘭奇也笑了起來,卻是苦笑。

“那群吉普賽人不知怎麼搞的,竟然反過來將包圍他們的巫毒教殺光了——事出突然,說實話,何,就連我們都沒反應過來。巫毒教舉辦的雖說是法師聚會,但他們已經安分守己,遵守不在人前施法,和不向普通人提供法術服務超過三十年了。”

“有不少人當時身上甚至都沒帶著能夠施法的材料,比如他們鍾愛的巫毒娃娃之類的東西......總之,他們全死了。無一例外。”

斯特蘭奇做了個手勢,畫面開始變化。

那群被圍住的吉普賽人中走出了一個膀大腰圓的傢伙,留著一頭短短的黑髮。他的樣貌很有特色,只要看過一眼,基本就很難再忘記。

長成那副醜樣,想忘都難。如果光是醜倒還情有可原,可他臉上卻滿是傷疤。這個傢伙站在吉普賽人面前,手裡拎著一個頭骨,並且還將其高高地舉了起來。見狀,那些黑人更加氣憤了。

“我猜這個頭骨就是里爾杜的?”

“是啊——你看他接下來幹了什麼。”

那傢伙獰笑著一把捏碎了里爾杜的頭骨,粉末與碎片從他的指縫間跌落而下,緊接著,深綠色的火焰勐然爆發,像是有著自我意識一般從那些碎片所落下的地方將巫毒教的人們全都燒成了灰。

吉普賽人們很快離開了。

“他們就像是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似的,再也找不到任何痕跡。”斯特蘭奇搖了搖頭。“至於他施法的方式,我猜不用我說你也看得出來吧?”

何慎言當然看得出來。

吉普賽人是個流浪的民族,他們從不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在世界各地四處旅行。從10世紀後開始便是如此,他們的足跡遍佈世界各洲。

他們中的確有施法者,但所精通的不過是些簡單的占卜法術,用來掙錢。還有一些用來防身的符文法術。他們會用巫鼓占卜,用繩結占卜,又或者是拿石頭與動物的骨頭製作符文來保護他們自己不受侵害。

但絕對不可能像那個醜的離譜的傢伙所做的一樣——在畫面裡,他所用的是純粹的巫毒教法術,甚至就連施法的手法都分毫不差,標準的堪稱教科書級別。

“那麼,這就很有趣了,斯特蘭奇。”法師輕輕地說。“不過,先將他的事放一放吧,你給了巫毒教的人交代嗎?”

“我給了,但他們恕不接受。來參加聚會的吉普賽人不止這一隻,當巫毒教發現這裡的事情後,他們選擇了以血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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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蘭奇抿了抿嘴:“那場戰爭持續了一天半,我趕到後調停了他們。這件事就算到此結束了。他們原本關係還不錯,至於現在......”

他苦笑著聳了聳肩。

“維度之間的聯絡變得緊密就是從這時候開始的?”何慎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