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虛空?”

說出這兩個字對賈克斯而言並不容易,他幾乎能感受到自己的喉嚨與唇齒在吐出這個兩個令他作嘔字眼時的反抗。但他的意志高於一切是的,他的意志高於一切。

他說了出來。

男人依舊錶現的很輕鬆“當然,我來這兒就是因為它們。雖然也有了點意外收穫吧。”

他再次拿出那個金環,在手裡拋了拋“你見過這種東西嗎?”

賈克斯凝視著那個金環,一種刺痛從他的頭皮表層傳來。由心而生的厭惡感讓戰士的心臟開始抽痛起來,他咬著牙“褻瀆之物!”

“噢,所以你認識這種東西。”

賈克斯喘息了一下,才讓自己有力氣接著說下去。

“是的,我認識。聽我說,先生,如果你不想被腐化,還請將那東西扔了吧。扔的越遠越好——火山、雪地,深海。不管是哪兒都好,將它扔出這片土地!”賈克斯的聲音宛如咆哮,他很少有這麼失態的時候。但那金環對他而言卻是一份沉重的過去。

“它腐化不了我的。”男人輕飄飄地說,賈克斯看著他那雙平靜的眼睛,突然沒由來的相信了他的話。

男人收回金環,伸出手“還沒自我介紹。我叫做何慎言,如果覺得拗口的話,就叫我何吧。”

“賈克斯。”

賈克斯伸出手與他握了握,這種禮節他以前沒見過。人們通常使用貼面禮或擁抱來表達禮貌,但這樣也不賴。男人握手時非常有力,他作為戰士很喜歡這種碰撞感。

“好吧,說點正事,賈克斯先生。如你所見,我闖進了這座美麗的城市,殺了兩個人不好意思,三個。”他笑著指了指不遠處塔下的那攤爛泥,神色輕鬆,對殺人這件事毫無負罪感。

“但都是事出有因,我追查虛空來到此地——不過有了點意外收穫,正如我所說的那樣。你們叫它褻瀆之物,是嗎?”

賈克斯點了點頭。

“不錯,不錯。很貼切的稱呼,不過我們叫它邪器。其實都沒差。你看,賈克斯先生。虛空就像一灘又臭又噁心的屎,而邪器也不逞多讓。兩灘屎混在一起,我們會得到什麼?”

賈克斯必須承認一件事,他已經開始喜歡這個人談論事情的方式了。他雖然自稱是學者與法師,但他的談吐卻一點沒沾上他們的酸臭味。簡單、直接、且足夠有趣。

至於粗俗了點?那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賈克斯回答道“一灘更大的屎。”

“是的,你說得沒錯。”

何慎言笑了起來“你從哪兒來的?城外那片平原?”

“是的。”

“啊,想必你見過我的傑作了。那地方應該會變得有些難以行走吧?不好意思,我並不是故意的。但它們的某些觸鬚還在地下蠢蠢欲動,我就留了個後手。”

“那些暴動的魔力,是你做的?”

“沒錯,正是在下。話說回來,賈克斯先生。你又為什麼來到這兒呢?我看以你的力量和那神秘的燈柱,倒也不必穿的如此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