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你真的想要和我一樣嗎?”

小丑手中舉著一個電擊器,他問道。

哈琳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她瘋狂地點著腦袋。

見狀,小丑模仿著舞臺上旁白那洪亮的聲音說道“好!女士們先生們!全新的哈琳·奎澤爾即將到來!我將她稱之為——哈莉·奎因!敬請期待!”

說完,他便啟動了手中特意解除了高壓限制的電擊器,將其按在了哈琳的身上。

疼痛。

最先到來的是疼痛,哈莉瞪大了眼睛,電擊會讓人感到難以抑制的痛苦。這是公認的事實之一,而現在,她正在經歷的是一場自願的電刑,而且不像那些找刺激的人,她沒準備任何安全措施。這也就意味著,死了就真的死了。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疼痛開始逐漸轉變為一些其他的東西。小丑開始在她的耳邊低語“是的,哈莉。感受痛苦,那是我們的基石之一”

哈莉到底有沒有變得和他一樣,何慎言無從得知。但哈莉腦子裡呈現出的那些景象可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她在極端的痛苦,即身體與心靈的雙重煎熬中,透過電刑將它們釋放了出去。可她沒有像小丑想的那樣,領悟到他哲學的終極論點每個人都會有糟糕的一天。

相反,她看見了數不清的愛。這些愛佈滿了她的世界。

在身體中肆虐,將她電的抽搐的電流逐漸化作了純粹的愛意。她眼中看見的世界也開始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小丑的臉龐逐漸變化,變成了由糖果組成的巨大布丁。這些都是她童年時夢寐以求的美味,可如今已經沒有人會小心翼翼地瞞著她的父親給她買一顆小布丁吃了。

世界開始變得五彩斑斕,她的瞳孔放大又縮小。小丑停下電擊,他仔細觀察著臉上帶著痴傻笑容的女孩,拍了拍手裡的電擊器,咕噥道“嗯?怎麼回事都最大功率了,這傻子怎麼還沒死?”

“算了。”他聳聳肩,臉上又帶起瘋狂的微笑,將電擊器扔到一邊,自己走出了房間。

留下哈莉一個人在疼痛中無限回味著她剛剛看到的情況,那個世界如此虛幻,卻又如此美好。良久,她爬了起來。撿起了被小丑扔掉的電擊器。

她開啟開關,壓在了自己的身上。她要再看一次那世界,用以逃脫這個冰冷且對她充滿惡意的地方。即使死亡也在所不惜。

何慎言站在一旁,他全程沉默著看完了這女孩一步步成為哈莉·奎因的全過程。逃避是人們的第一選擇,在面對危險與痛苦時,很少有人會直面它們。

這是我們基因中的選擇,面對危險不知道逃跑的人早已被歷史中那些危險的野獸淘汰了,就像害怕蛇的人一樣,他們的祖先肯定被蛇咬過。這恐懼甚至穿過了無數的歲月,來到了後代身上。

但哈莉身上的情況卻沒那麼簡單。

她先是逃避——透過自己的努力離開了她長大的哥譚街區,這是其一。不再回去祭拜自己的父母,這是其二。最重要的是,她拋棄了自己原本的名字。

但她也反抗過,雖然選擇的是透過傷害自己的凡是。法師沒有興趣瞭解她眼中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但他對那個對話方塊非常感興趣。

在他來到布魯斯的辦公室時,他就發現哈莉一直在和自己內心的某個聲音說話。他知道哈莉從前是幹什麼的,實際上,如果她當時還在阿卡姆,法師倒也不介意順手殺了她。但她不在,而且現在看上去也像是要改過自新的模樣。

何慎言索性就帶著好奇,聽了一下她的內心。

她的心中有著千百萬個不同的聲音正在說話,低語。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各不相同。法師甚至發現他們說的都是不同的話,但哈莉一直在和一個名為對話方塊的東西說話。

當法師到來後,對話方塊對哈莉說道“我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