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斯·貝洛爾坐在他的車裡,手中把玩著一根香菸,他的手指靈活又有力,卻又足夠輕柔。能將那香菸在指間旋轉卻不讓其變皺。他沒有選擇發動車輛,而是耐心地坐在駕駛位上等待自己額頭上血淋淋的洞孔消失。

一些觸鬚似的的東西正在他額頭上的那個空洞之中扭動,看上去非常噁心。賽斯調整了一下後視鏡,他看著那個洞,不爽地砸了咂舌:“真見鬼,這東西完全沒他們說的那麼厲害。”

他仔細觀察著觸手的扭動,渾然不覺時間的流逝。過了一會,他的手機在西服裡震動起來。賽斯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沒有來電顯示,是一個奇怪的亂碼號碼。

他接通了,他自己的聲音從裡面傳來:“他們出發了。”

“嗯,到哪兒了?”

“已經到了羅德家上空了。”

“哇哦,隊長的速度可真夠快的。看來他是鐵了心要跟咱們玩一玩了。”賽斯又微笑起來,他的語氣輕浮:“你有什麼建議嗎?”

“現在就殺了他和鷹眼。”

“別那麼暴躁嘛,還有別的建議嗎?”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自己心裡不也是這麼想的?”

“那可不一定。我的意思是,雖然我們的確是同一個人,但將一個靈魂分成一百份,多多少少應該還是會有些不同的吧,你覺得呢?”

另一個他冷冷地說:“去你媽的,傻逼。現在哪裡還有一百個?我們光是為了讓天堂裡那幫臭表子死絕就已經只剩下四十個了!”

“你怎麼這麼沒素質?”

“我他媽就是你!你這個蠢貨!”

賽斯無語地結束通話了電話,他剛剛被自己莫名其妙罵了一頓。他接著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你好啊!總統先生!在白宮裡住的還習慣嗎?”

另一個他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不要那麼叫我,聽著非常噁心。聽著,我已經盯著我桌子上那個要命的大紅按鈕超過十分鐘了。再不派人來換班,我可能會在三小時後無法抑制住按下去的衝動。到時候大家就等著一起被那個混蛋殺光吧。”

賽斯將手機拿遠了些,他一臉嫌棄:“好的,好的。麻煩你再堅持一下,換班的人很快就到。”

他掛了電話,副駕駛進來另一個賽斯·貝洛爾。一樣的髮型,一樣的衣服,一樣的臉,甚至連微笑的幅度都一樣。這個賽斯·貝洛爾微笑著說:“你真是令我感到噁心。”

“彼此彼此。”

“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我們太像了。”

“你真聰明。”

“這樣誇自己也太厚顏無恥了。”

“哈。”

頭上有洞的賽斯說道:“所以,他還在那上面待著呢?”

“是的,但根據我們的計算,最多還能拖住他半小時左右。這還是建立在他真的老老實實修復完天堂,而不是做點別的事情的基礎上。”

“嘖,他一直很暴躁,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