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色誘?那只是必要時候用一點必要的手段。”葉竹青說著倏地湊到他臉側,鼻子離他的臉僅有寸許。“殿下不會飢不可食,但臣女可不挑食。”

秦容猛地往後一仰,咕嚕翻下,腳尖在樹枝上一勾,重新躍上樹枝。

葉竹青捂著嘴笑個不停,低聲道:“沒想到殿下還是位純情公子。”

秦容目光移向一側,“莫要說話,免得驚動霧隱。”

葉竹青切了一聲,道:“殿下,臣女有句逆耳忠言……”

“既然逆耳就別說了,本王沒興趣聽。”

“但是進獻忠言,是臣女的本分。”

秦容:“……”

葉竹青微笑:“殿下應該學學敬王,納幾個妃妾於身邊,只有領略了各色美女,才不會像此刻這般被臣女嚇得翻下樹去,更不會中了旁人的美人計。”

秦容俊臉沉下,冷冷瞥她一眼,道:“本王說過,本王的婚事不容你指手畫腳。”

葉竹青聳肩:“所謂忠言就是,殿下你聽,它就是忠言,殿下若不聽,那就是個屁,就讓它隨風散去吧。”

秦容僵住,這種話她都說得出口,當真是沒有底限。他深吸一口氣,利劍好用,但也容易割傷自己,他要小心駕馭方能善用。

當即不再理他,倚樹閉目小憩。

突然,一陣馬蹄急馳而來,葉竹青和秦容同時警惕握劍。

待馬騎快奔到大栗子樹下時,兩人同時蒙上面巾,飛身而下,如兩隻撲食雄鷹般撲向馬背上的霧隱。

霧隱縱橫江湖半生,素來只有旁人見到他就躲的份兒,何曾被人圍撲過?他是江湖排名第二的殺手,想殺他,那是自尋死路。

葉竹青在半空中使一招“綿殺式”,劍影如針陣,延綿不絕,從四面八方疾射向霧隱。

霧隱薄刀舞得密不透風,將葉竹青的劍擋在外側,卻未擋住秦容從天而降的無上劍氣,登時左支右絀。

秦容見葉竹青劍勢如雷鳴虎嘯,劍招如鋪天蓋地的劍網,一心想瞧瞧她的勢力,當即撤劍,尋了個縱觀全域性的好位置,以便隨時斬斷霧隱的退路。

兩大高手過招,且招招都是致死的招數,那景象自然是劍氣縱橫,銀光如流星,彷彿將二人罩在一方流星結界。

葉竹青的雲隱劍法,招式變幻莫測,後招不斷,無招勝有招;霧隱的刀浸淫江湖二十餘年,刀刀擊向要害,招招嗜血,講究快、準、狠,卻後勁不足。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在一個女子劍法艱難求生。

二十招一過,霧隱右肩傷口已經迸裂,饒是他拼命堅持,揮出去的薄刀也已大失力度。

“噹啷”,薄刀被葉竹青一劍劈成兩半。

他尚未反應過來,葉竹青的劍在眼前一閃而過,他脖頸上留下一道細細的劍痕,鮮血瞬即齊齊噴出。

葉竹青摘下面巾,朝霧隱笑了笑。

霧隱伸手指著她:“‘竹葉青蛇動,過山風也避’是不是你……”喉嚨嗬嗬作響,最終手指垂下,直挺挺倒地。

葉竹青走過去,朝他胸口狠狠扎進去,確保他死透。“我是葉竹青,不是竹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