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看看你,我聽老人說,女人小產就跟生孩子一樣,很傷元氣的,需要好好調養。”邊說邊撥開薛迎梅下意識阻攔她進屋的手,徑直進屋。

屋內已沒人,她裝作未察覺房樑上壓得極低的呼吸聲:“薛妹妹身體怎麼樣?”

薛迎梅見屋內沒人,暗鬆一口氣,道:“有勞姐姐掛念,我只是心情抑鬱,難以排解,身體自然難以調養好。”

“心病難以藥醫,妹妹放寬心,心情才能疏解。”

“姐姐萬事有葉伯伯擔著當然萬事會放寬心,哪像我,被人冤枉趕出家門也只能委屈忍著,眼巴巴地期待著葉家大發慈悲為我撐腰。”

葉竹青不請自坐,蹺著二郎腿,十分欠揍的模樣:“薛妹妹,我最近為刑部跑腿,調查少女失蹤案,發現了有個叫琅鳶閣的組織,聽說琅鳶閣的人都要服用萬噬丹,而吃了萬噬丹的女子徹底解毒前是懷不了孕的。”

薛迎梅臉色瞬即發白,卻強自鎮定:“姐姐跟我說這些做什麼?我完全不懂。”

葉竹青晃了晃二郎腿,突然以極快的手法抓住薛迎梅的手腕,在她反抗時,隨手點了她穴道,令她動彈不得。

跟著極認真給她把了把脈,然後詭異一笑:“我瞧薛妹妹中氣十足,脈博有力,完全不像是小產之人。”

薛迎梅不能動彈,面色越來越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下:“你胡說八道!”

葉竹青道:“呃,我畢竟學醫不精,要不讓楊相請位名醫給你再診一診?”

“葉竹青,是你自己要找死的!”薛迎梅恨恨道,打個手勢:“殺了她!”

話音甫落,兩名琅鳶閣殺手如猛虎撲食般刺向葉竹青頭頂。

葉竹青不避不讓,纖手一帶,長劍倏然出鞘,銀光閃過,一招破殺式使出,兩名殺手悶哼一聲,齊齊倒地斃命。

“薛妹妹,樑上還有人嗎?姐姐我每天不殺幾個人手癢癢,有的話,正可給我解解癢。”

她陰惻惻的聲音,令薛迎梅滿目恐懼,想躲卻動彈不得,“你,你……你不能殺我!”

葉竹青手背輕撫在薛迎梅脖子上。薛迎梅恐懼更甚,嘴唇顫個不停:“你殺了我,葉伯伯不會輕饒你……”

葉竹青輕輕從她手裡抽出絲帕,捏著絲帕溫柔地為她拭去額頭上的細汗。

薛迎梅額上的汗反而更多了,胸膛因害怕而急劇起伏,氣息又急又粗。

葉竹青抿唇一笑:“薛妹妹就是愛多想,我愛護你尚且不及,怎麼會殺薛妹妹呢?生活不易,薛妹妹且行且珍惜啊。”

薛迎梅聞言忽然平靜下來,是她慌得失了理智,有葉伯伯在,她不但不敢殺自己,還會努力送她回楊府。

“珍惜什麼?”

葉竹青繼續溫柔地拭去她額上的汗:“珍惜現在的生活呀,我從前不和薛妹妹計較,是心疼薛妹妹自幼喪父。但如今我才現,妹妹原來是個深藏不露的人物,姐姐著實吃驚不小啊。”

要說葉竹青行走江湖這些年,灑脫浪蕩是真灑脫浪蕩,但是演起無辜溫良的小白兔也真是爐火純青。

只是她這小白兔委實將薛迎梅嚇得不輕,“恕妹妹愚鈍,聽不懂姐姐在說什麼。”

“不懂沒關係,薛妹妹可以慢慢體會,總有一天會融會貫通。”葉竹青將絲帕塞回她手裡:“哦,今日與睿王殿下遇上一個琅鳶閣的女殺手,叫什麼…….什麼烈雲的,挺厲害的殺手,可惜在我和睿王殿下手裡受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