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竹青臉色有點垮,尷尬地撓撓頭髮,男人不都喜歡買女子初夜嗎?這個映月嬌美可人,未經人事,也不算辱沒了他。

秦容不疾不徐地扯過葉竹青的袍角擦了擦手上的水,起身:“本……本公子不像葉兄弟那般變態。”

語畢,抖了一下長袍上的摺子,邁腿離開。

葉竹青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卻一把抓起那張銀票塞回腰裡,“看來映月姑娘是無福賺這銀子了。”

追出紫苑,見秦容站在路邊,月光灑落在他身上,彷彿籠罩著一層光暈,頗有出塵的感覺。

她“嘖”地一聲,暗贊,若這個男人稍微溫潤一點,簡直堪稱出塵若仙,可惜了這麼好的皮饢。

秦容見她跟出來,開口道:“說吧,你覺得這個映月有什麼問題?”

葉竹青看看不時進出紫苑的男人們,嘿笑一聲:“殿下確定要在此處說?”

秦容瞥她一眼,道:“跟我走。”飛身縱出。

葉竹青急忙提氣追上,等她站在紫苑映月房頂的時候,喃喃道:“殿下對映月姑娘這是有多大的執念?”

秦容俊臉微青,陰惻惻地問:“你說什麼?”

“殿下,明日臣女便可替映月姑娘贖身,再將她認為義妹,給她將門之女的身份,如此身份便可與殿下相配,殿下可滿意?”

秦容一腳將她踢下房頂。

葉竹青在空中一個鴿子翻身,穩穩落地,抬眼瞧見映月站在廊下,忙訕笑一聲:“本想偷偷看一眼映月姑娘洗澡……既然被撞見,本公子只好……閃了!”

說完,飛身躍出院子,未敢再回屋頂。

映月望著她背影怒罵:“變態!可惜了一張好皮饢!”

待葉竹青再次回到屋頂,見到秦容時,也想依樣畫葫蘆將他踢下去,念頭轉了數次,終究忍下這口噁心。感嘆一聲:“今日真是坐實了變態之名啊!”

秦容提袍坐於屋脊之後,冷嗤一聲:“本王今日倒是有幸見到一個活的變態。”

葉竹青看他一眼,輕嘆:“從前我在師門時,養了一群雞,裡面有一隻公雞長得特別漂亮,與別的公雞大不相同,也不知是不是與孔雀啊,還是雉雞傳種了,總之非常漂亮,這隻公雞自感高貴,瞧不上圍在它周圍的母雞,對另一隻時常幫母雞捉蟲子吃的公雞十分看不起,天天罵另一隻公雞變態,殿下猜猜這隻高貴的公雞最後如何了?”

秦容知她必是在拐著彎罵自己,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不語。

“那隻高貴的公雞最先成為我師父盤中的下酒菜,我問師父,為何先殺這隻雞?”

葉竹青笑吟吟的繼續道:“師父說,這隻公雞太過高傲,不適合活在世上,而適合早點去陰曹地府。”

秦容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這女人指槡罵槐的水平倒是厲害。“你養的公雞怎麼死的,本王不關心,但本王知道可以讓你怎麼死。”

葉竹青一窒,閉嘴,她倒不是當真怕他殺她,而是怕惹怒了這尊佛爺,失去手裡的最後一根稻草。

“現在可以說說,你發現什麼了麼?”

葉竹青四下瞧瞧,實在不明白,他為何就執著於映月的屋頂談此事。“映月的手不似普動女子那般柔軟,虎口有輕微老繭,腕間有機括。她應該會武,不是普通伶人。”

秦容目含讚許,她倒有些手段,雖然手段有些無恥變態。

葉竹青忽然低呼一聲:“我明白殿下為何帶我來映月的屋頂了,她今夜會與人接頭,是不是?”

秦容微微點頭,算是答覆。

兩人在屋頂吹了近一個時辰的冷風,終於瞧見一身夜行衣的映月出門。二人急忙縱至旁邊屋頂隱於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