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返回牢房的羅威,手裡捧著日記陷入了沉思。

他自己先且不論,妹妹如今面臨的經濟狀況,恐怕比想象中更加困難。

除了每月要繳納公共服務稅以外,家裡還要花錢在水費、煤氣費上面。雖然因為兩人節儉,消耗量並不大,但對於已經沒錢的他們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另外,如今已經是十月下旬近半。每年的十二月末,學校都會收取下個學年的學費。高達5磅的學費,根本不是他們現在支付得起的。

“要是沒法脫罪,應該還要面臨賠償……勞倫斯先生雖然沒有直系親人,但政府仍然會代收這筆錢,用於慈善事業……”

羅威一個頭兩個大:“所以,要是沒辦法脫罪,不死也要扒層皮!最好最好的情況,也要賣房來抵債!”

這個世界可沒有高昂的房價,他們這棟老舊的屋子,也就能抵扣個300磅多一點。

“不行。我不接受。”

藉著昏黃的燈光,羅威再次開啟自己的日記本,從頭開始一頁頁地仔細閱讀,想要從中發現哪怕一絲一毫的線索。

最近幾天的內容幾乎完全沒有收穫。

關鍵資訊全部被抹掉,腦海中也沒有相關的記憶。

羅威只能瞭解到,那本名字被抹掉的書,來自父母的書房,是他們為數不多的消遣性讀物。而自己當初會開啟這本書,也只是為了尋找一些畫畫時可能需要的意象或靈感。

羅威一頁頁向前翻著。

畫畫。

畫畫。

給貝琳達洗衣服。

畫畫。

……

日記雖然沒什麼營養,但這一世的他有著很好的習慣,至少從時間來看從未斷過。

不知翻了多久,羅威的眼睛都有些痠痛的時候,紙頁上突然出現的一大篇文字,吸引了他的注意。

這頁日記還配上了一張照片。

“3月21日,因為怕忘記,今天一早就起來記日記。昨晚夢見了父母給我過的14歲生日,因為說14是個不吉利的數字,他們兩人專門回來給我慶生。

“現在回想起來,這也是我小學畢業之後,他們唯一一次和我一起過生日。

“那天父親的禮物是一張照片,是他們去考古時發現的一處重要遺蹟。小時候的我並不懂,如今看來,照片上的這個遺物,很像是某種成體系的神秘學符號。

“母親認為這些符號長長一串,有規律地排列,很像是一串鑰匙。父親則堅持認為,這是上古時期一個偉大民族的語言文字。說實話我更贊同父親一些。

“照片是這樣的:”

一張陳舊的黑白照片夾在段落中。

羅威只看了一眼,便瞪大了眼睛。

照片裡,一對喜笑顏開的夫婦,正倚靠在一塊大約兩米多長、一米多高的石碑前,對著鏡頭筆畫著“耶”的手勢。

而那石碑上鐫刻的,是方方正正,稜角分明的八個方塊字: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