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蛇,英招還有朱厭,說實話孫七天現在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這三人身上。

此時也不是調查這個事情的時候。

他想要做的,就是儘快的給莊良德定罪。

由於莊良德的身份特殊,想要給他定罪,孫七天需要收集到足夠的證據。

無非人證和物證。

魅煙和董偉可以當做人證。

至於物證,目前來看一個是魅煙所說的交易的賬冊。

另一個就是京北驛暗道之中孩童的屍體了。

孫七天曾經答應過丟失孩子的家長,要將他們的孩子找回來...

如今三千孩童盡皆遇難,孫七天無法將他們活著帶回去,但至少要將他們的屍骨帶回去!

想到這裡,孫七天沉聲道:“頭兒,我想去一趟京北驛。”

聞言,楚蘭頷首道:“好,我和你一起,王德發你去找唐福祿,務必要將迎春樓的賬冊找出來。”

接著,孫七天和楚蘭騎乘馬匹出城前往京北驛,一路無話疾馳,僅用了一個時辰便趕到。

自從那日孫七天在京北驛站之中一人一劍殺光五十名黑衣人,京北驛站就一直處於關閉的狀態。

院內的屍體雖然都運走了,但這裡的血腥味,卻並沒有消散。

沒辦法,那日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血液滲入土壤,這味道可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消散的。

感受到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楚蘭不禁皺了皺眉頭,隨後看向孫七天問道:“當日你就是在這裡一人一劍斬了三十人?”

“頭兒,是五十人。”聞言,孫七天挑眉糾正道。

頭兒你怎麼回事,尚方署裡其他人都說我一人一劍斬敵五百,怎麼到你這就剩三十了...

聽到孫七天的話,楚蘭俏眉一挑道:“按照你的意思,唐福祿和王德發一個人都沒殺,全都是你斬的咯?”

“也不能這麼說...”聞言,孫七天有些尷尬,當即岔開了話題道:“頭兒,如果說證據確鑿的話,莊良德會被定什麼罪?”

聞言,楚蘭略微思索了一下,隨後皺眉道:“按照大夏律法來說,人牙子自然是死罪,但莊良德畢竟是武勇侯之子,武勇侯必定會在其中斡旋...總之不好說。”

莊良德所犯何罪,她心裡自然清楚,也清楚這就是死罪。

但,她心裡同樣清楚,武勇侯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被定死罪...

聞言,孫七天眉頭緊皺沉聲說道:“就因為莊良德是武勇侯的兒子,所以就能逃得了一死?”

他這句話,似是在質問,似也有不解。

楚蘭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雖然我不願承認,但想定莊良德死罪,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這話說的還是保守了。

想定莊良德的死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多是流放邊陲...

聽聞此言,孫七天沒有說話,而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知道,在這個皇權至上的封建時代,權利凌駕於律法之上的事情時有發生,甚至是人們都已經默許了這種事情的存在。

沒有辦法,時勢如此。

想到這裡,孫七天在驛站之中找到了兩個火把,用火摺子點燃之後,一人拿著一個走進了暗道。

按照魅煙之前所說,從京北驛進入暗道之後,只要一直選擇左面的路走,就能走到三千孩童的埋骨地。

這是孫七天第二次來到這個暗道,但這一次他的心情卻是格外的沉重。

他能預想的到,一會自己即將看到的景象,只怕是要駭人聽聞...

同樣的想法,楚蘭也有。

走著走著,陰暗潮溼的暗道之中,就傳來了濃烈的腐臭味道。

孫七天知道,這恐怕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