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曲的是個女子,聲音委婉動人,但要是和九姑娘相比的話,屬實差了些意思。

不過即便如此,一曲唱罷之後,還是引得眾人滿堂喝彩。

接下來,便是雷鳴般的掌聲。

“當真是千古名詞,我大夏文壇什麼時候出了一位填詞巨匠!”

“我可聽說了,這曲子是迎春樓九姑娘傳出來的, 至於填詞的...好像是一位姓孫的公子。”

“傳言九姑娘唱罷此曲之後才氣入體成了文修九品,現在找她聽曲的人每天排隊都要排出幾里路去!”

眾人議論紛紛之際,孫七天淡然一笑,拍馬繼續向著外城走去,一路風塵僕僕,深藏功與名。

“看來寒蟬悽切已經傳開了,看來用不了多久,人們就會知道這是我填的詞了,到時候我勢必揚名京城,甚至是整個大夏文壇...嗯?或許我可以靠著填詞賺點錢?不行不行,太庸俗了,簡直有辱先賢,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只是詩詞的搬運工...”孫七天騎著馬慢悠悠的向外城走去,心中思緒紛紛。

一路噠噠噠,他終是回到了外城的家中。

父親孫峰今日去了軍營操練並不在家,二孃在院中一邊哼著小曲一邊澆花,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錯的樣子。

至於二郎孫家儒,則是坐在院子中的石桌前抓著自己的頭髮不停的用力...

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是在寫詩。

孫七天將馬拴在府門外,旋即笑著走了進來,“二郎,你就算把自己頭髮薅光了也沒用的,靈感這個東西可不是說來就來的。”

聽到大哥的聲音,小老弟孫家儒緩緩抬起了頭,一臉痛苦的表情道:“大哥你回來了,案子辦完了?”

孫七天頷首道:“辦完了。”

其實也不能說是辦完了,只能說是告一段落。

期間因為牛皮吹大了差點掛了...

二孃看起來心情不錯,看到孫七天回來了也不和他鬥嘴,當即笑道:“大郎回來了,小翠做著飯呢,一會用午膳。”

看到二孃這個態度,孫七天有些意外問道:“二孃你剛才似是在哼曲?”

哼曲什麼的孫七天倒是不怎麼關心,最主要的是二孃剛剛哼的曲,好像是雨鈴霖。

聞言,二孃有些害羞道:“哪有的事。”

聽到孫七天提起這事,小老弟孫家儒來了興趣,“大哥你有所不知,娘哼的是最近勾欄傳出來的曲,叫做雨鈴霖,曲子很有意境,但其中最好的是這個詞,堪稱千古名詞!”

詩詞一道,向來是文人專屬,娘不過是婦道人家,哼曲也只是因為曲子好聽而已。

至於詞曲之中的深遠意境,也就只有他這個讀書人才能解釋的清楚。

“這首詞都已經傳的這麼遠了?”聞言,孫七天眉頭微微皺起有些意外。

二孃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這首雨鈴霖能傳到她這,也就意味著...

全京城的人基本都知道了。

想到這裡,孫七天看向小老弟挑眉問道:“這首詞好在哪裡?”

“大哥聽好了。”聞言,小老弟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後看向了粗鄙的大哥抑揚頓挫道:

“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