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顧庭芳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一般突然就笑了起來,看向沈南簫的目光是從未有過的冷漠。

“歲宜心悅於你,這殷都誰人不知,如今你說出這樣的話,心中難道真不會不安麼?”

沈南簫還想說什麼,就見緊閉的大殿門被人推開,一身宮裝的喬歲宜緩步走了進來。

她便是看也不看沈南簫一眼,就從他的身邊輕輕走過,就好像面對的是一個陌生人那般。

他徑直來到顧庭芳跟前,輕輕的行了一禮:“臣妹拜見皇兄。”

顧庭芳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你來做什麼?”

說著,他看了一眼沈南簫,其實,即便是不問他也知道,喬歲宜此番前來,就是為了這沈南簫。

喬歲宜輕輕的垂著眉眼,臉上的情緒溫溫淡淡的,不見半點的起伏。

她道:“皇兄,我想與相國和離。”

喬歲宜的話一出口,不止顧庭芳驚愕,便是沈南簫驚愕的朝著她看了過來,臉上盡是不可思議。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知道。”

“從前,我的確心悅相國,所學之事,無不是他的喜好,可是這樣漸漸的,我失去了自己,我甚至不知道到底自己真正喜歡的是什麼,只以他的喜好為喜好,可是如今,我想為自己好好的活一次。”

喬歲宜的聲音落下,整個大殿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顧庭芳和沈南簫也出奇的安靜,只是靜靜的看著喬歲宜。

許久之後,顧庭芳才沉沉的嘆息一聲:“你可想好了?”

喬歲宜堅定的點頭,“我想好了。”

“你呢?南簫?”

顧庭芳沒有叫他相國,亦不曾喚他沈相,便是證明自己這話不是以君的身份來問,只是以朋友身份問出的。

沈南簫朝著喬歲宜看了過去,見她靜靜的站在那,安靜又透著高貴,她似乎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做狼狽,永遠都是這副清冷高貴的模樣。

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沈南簫道:“臣,願與公主和離。”

他的回答似乎在所有人的預料之中,誰也不曾多說什麼。

顧庭芳見喬歲宜堅持,便一道甚至,讓倆人和離,自此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走出大殿,盯著頭頂明媚的嬌養,喬歲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側目看向走出來的沈南簫。

他微微頷首,“臣,多謝公主成全。”

“呵!”喬歲宜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一般,她淡淡的掃過沈南簫,“成全?成全什麼?成全你與誰?沈南簫,我如今與你和離,不過是心中沒有了你罷了。”

沈南簫也不多言,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聽著喬歲宜的言語。

臨走前,喬歲宜深深的看向沈南簫,“沈南簫,你根本就配不上殷鹿竹。”

話落,她也不顧沈南簫錯愕的神情,抬腳大步離開。

……

楚湘王府。

御醫還在給殷鹿竹解毒,卻見她的臉色越來越差,血越吐越多,一碗一碗的湯藥灌下去,卻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