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大殷,天下太平,需要的不是莽夫,更不是野心勃勃的掌權者,而是真真正正的清流之士,能夠為百姓做實事的。”

殷鹿竹和顧庭芳同時朝著說話的男人看了過去。

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破舊,和眼前這些衣著華麗的人形成了鮮明對的對比,就好像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那般。

殷鹿竹和顧庭芳打量著他。

面對倆人的目光,他有些自卑的移開目光,只是眼底的堅定卻毫不退縮。

“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看向殷鹿竹,“作甚?”

“好奇。”

男人微楞,可眼睛裡還是寫滿了抗拒,在他看來,自己即便身份在低微,可這女子竟然坐著向自己問話,還是有些讓人新生不悅。

然而,他不說話,卻有譏諷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他啊,名叫從桐,乃沒落計程車族,曾經也是這涼州帶你顯赫家族,如今,卻也不行了,家徒四壁,全靠他家裡的姐姐給人漿洗,才能勉強度日,他今日來這崇文書院的請柬,想來是花了全家一年的銀錢了,不知道你姐姐得給人洗多少衣服才行。”

從桐垂下了頭,眼裡卻是一片清寒。

殷鹿竹打量著他,在他的眼裡看到了那刻在骨子裡的自卑,可是他一面自卑,卻又一面同這些人一樣看不起女子。

殷鹿竹紅唇輕輕勾了起來。

她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可願追隨於我?”

從桐當即怔住。

短暫的沉寂之後,從桐笑了起來,“跟隨你?你能許我什麼?”

迎著他那雙溢滿諷刺的眼睛,殷鹿竹低低的笑了出來,她長得本就妖冶,這一笑,更襯托得她清豔。

她道:“我能許你站在高處,我能讓你重振家族,再也不仰人鼻息,不必再被這群人嘲弄,我能給你,你最想要的尊嚴!”

殷鹿竹的話讓在場的人心頭皆是一怔。

那落在她身上的眼睛也多了絲絲的探究,似乎都在猜測她的身份。

他們在這生活了許久,倒是不知道這裡有什麼貴女敢如此大放厥詞。

人群中,突然有人道:“她難道便是那幽州侯嫡女,寧嬌嬌麼?”

“對,我也聽說了,那寧嬌嬌確實來了崇文書院。”

漫長的寂靜之後,從桐問道,“你……你是寧嬌嬌?我又憑什麼能想相信你……一個女人?”

殷鹿竹:“……”

看著周遭人偷來的目光,殷鹿竹嘆息一聲。

“我是殷鹿竹。”

迎著從桐的目光,殷鹿竹神情淡淡的吐出三個字。

雲煙閣有一瞬間的靜默,隨即便炸開了鍋。

不等從桐說話,就有人按捺不住的問道:“你說你是殷鹿竹,真是可笑,那殷鹿竹是男子,你一女子……”

不等人把話說完,寧藏鋒便將身上能證明殷鹿竹身份的令牌拿了出來,在眾人眼前一晃而過。

“這個夠麼?若是不夠,我便再將君上給涼州侯的冊封聖旨拿來。”

眾人不敢說話了,那一道道目光有些忐忑的落在殷鹿竹的身上,這人是紈絝不錯,可是卻也憑一己之力瓦解了南疆,手段著實狠辣。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