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藻宮。

白芷希坐在銅鏡前,盯著銅鏡裡的自己,臉上的痕跡很深,可見那行刑的嬤嬤,是半點情面也沒有看。

雪芙將一個瓷罐開啟,“娘娘,這是太醫院送來的藥膏,塗上去,保準娘娘的臉嫩白如昔。”

白芷希便是看也不看一眼便拒絕了。

“不必了,若是君上看不到我受的傷,又怎麼會消氣,怎麼會心生憐惜呢。”

雪芙臉上劃過一抹了然,連忙將之收了起來。

“那奴婢先給娘娘放著。”

白芷希狠狠的抓住桌上的梳子,力度發狠。

“如今,連一個下人都敢這般對我!是當我這個貴妃是死的嗎?”

聞言,雪芙連忙寬慰道:“娘娘不要多想,這是君上的命令,她們也不敢不從的,再說,娘娘犯了這樣的大錯,君上也不曾重罰,已經是偏愛了,那殷鹿竹,不管如何討好君上,已經被趕往涼州,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

“哼!”

“她們分明是看本宮這個貴妃有名無實,才敢這般不留情面。”

“至於那殷鹿竹,是他活該!他就該死在涼州才好呢。”

“奴婢聽說,涼州那等地方,匪寇猖獗,民不聊生,周邊又是北國,北帝曾被殷鹿竹如此得罪,如今他去了涼州,定要他生死不能的。”

“哼。”白芷希輕哼一聲。

“而且,那殷鹿竹竟不知死活的,只帶了馭冥軍,誰不知道那馭冥軍根本不聽他調遣。”

提起殷鹿竹,白芷希臉色終於好了一些。

“那個蠢貨,明面上是封侯了,實際上,卻是去送死,竟要馭冥軍,而放棄本該給的人馬。”

“呵呵!”

白芷希話音剛落,一道冷哼便響了起來,隨即,就見喬歲宜穿著華貴的宮裝走了進來。

見是喬歲宜,白芷希微楞,眼底劃過一抹不待見,到底還是忍了下來,只是對著身邊的奴僕道。

“公主來你們竟敢不通傳,怎麼當差的,都該杖責。”

“貴妃也不必拿下人出氣,我來,只是想看看你的臉有沒有事兒?”

喬歲宜的嗓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半分的溫情也沒有。

白芷希素來討厭喬歲宜這般趾高氣揚的模樣,彷彿在她跟前,自己多麼上不得檯面一般。

可一直以來,她也是被家裡嬌養著的,怎麼就不比這喬歲宜高貴了?

“公主到這裡,只是為了來看我笑話的?”

喬歲宜只是漫不經心的瞥她一眼。

“我來,是想告訴你,昨夜你給皇兄下了藥,他寵幸了旁的女子,只是那女子天一亮就沒了,你可知道是誰?”

喬歲宜的話,讓白芷希陡然白了一張臉。

她瞳孔緊縮,不可思議的看著喬歲宜。

“你,你說什麼?”

君上昨夜寵幸了別的女子?

君上曾經說他無法人道,所以,她才求了這一味藥,為了不折損君上的面子,才悄悄下在了酒裡,可卻沒想到,竟然是為他人做嫁衣。

滿意的瞧著白芷希一剎那無一絲血色的臉,喬歲宜的氣終於順了些。

“貴妃娘娘若是找到這人,還望知會一聲,我便不多留了,今日是殷世子去往涼州的日子,我去送送。”

白芷希僵硬的站在原地,喬歲宜離開她也沒有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