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啟粉窗,風動紗鉤,瘦手撥琴,思緒繾綣無從挽。”

“衣舞輕盈,脂香初澤,宮牆影裡,笛聲依舊雀躍。”

“紅妝素裹,眼波流汐,雙袖蜻蜓點水,輕被殘影融浸彩霓。”

“芙蓉膝下,楊柳窈腰,絲竹紛弄,歌聲如泣如訴。”

“遠水潺湲,半夜疏鍾,思維紛繁,最為何事入秋涼。”

“翠黛雙眉,淺笑又不言,冷月蕭蕭,愁多還是寂寞分明?”

“綠窗殘夢,脈脈芳馨,誰知相憶似長天,再見君子再相逢。”

“歲月蒼茫,也風中煙雨,但願長宵相配,紅袖佳期易過處。”

“飄散花間,清歌陣陣,淚已殘篇,可惜鳳凰知幾許情意訴。”

玄卿放下了手中宣旨,面色涼如水的注視著殷寧,整個人從裡到外,透著絲絲縷縷的涼意。

“何意?”

無事他話裡的不悅,殷鹿竹拿起面前的茶輕輕喝了一口,這才道:“君主如今魚躍龍門,成了一國之君,便嫌棄起從前陪著你吃苦受難的望月郡主了麼?”

“君主離開大殷,望月卻在殷都為質,受盡累累苦楚,日日思念君主,我以為,君主待她之心,也是一樣的,卻不想,世間多是薄倖之輩,姬硯沉如此,你也是這般。”

“真替望月感到不值!”

“不要拿孤與姬硯沉比,也不要拿你與望月比,你不配!”玄卿突然就暴怒了起來,那一字一句,透著一股不見血刃的冷厲。

“望月知書達理,溫柔賢惠,體貼入微,待人真誠,而你殷鹿竹,兩面三刀,滿口謊言,口蜜腹劍,心如蛇蠍……”

“……”

殷鹿竹聽著他這一系列像是永久都不會停歇的咒罵,輕輕的抿了唇瓣,有些不悅。

非得這麼踩一捧一他才高興是麼?

“玄卿,這是你喜歡的酒,我找了許久才找到,我們,喝一杯吧。”

就在玄卿將她貶低的一無是處的時候,殷鹿竹剛好將一杯酒遞了過去。

聞著縈繞在鼻翼間的清甜之氣,玄卿一怔。

他疑惑的看向殷鹿竹,只見她臉上掛著淺淺的笑,露出臉頰上的梨渦,有些可愛。

他垂眸落到殷鹿竹遞來的酒杯上,遲疑片刻,他伸手接過,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齒唇留香。

“再來一杯。”

“好。”

殷鹿竹又給他倒了一杯,順勢道:“君主,往後,還請多多庇護。”

聞言,玄卿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突然放軟了姿態,原來,是有所求。

她早該如此的。

於是,玄卿點了點頭,“那便看你的表現了。”

殷鹿竹:“……”

殷鹿竹垂下眼眸,一杯一杯的給玄卿倒酒,而此刻,外面卻不太平。

漆黑的夜幕下,夜風凜冽,一場殊死搏鬥在即。

鐵蹄聲和戰鼓聲交織著,斷斷續續地傳來。

一支由上百名戰士組成的步兵部隊和一支同樣規模的騎兵部隊在這片荒涼的戰場上相遇了。

“準備調整陣型!”離風低聲喊道。

在他身後,一眾戰士迅速調整了陣形,準備迎擊敵人的騎兵部隊。而另一邊,也在指揮著他們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