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庭芳眼底劃過一抹驚豔。

一曲畢,殷鹿竹目光掃過瑟,緩緩起身。

她指尖微動,那妙音便流淌而出。

竟靡麗奢華。

顧庭芳驚愕的看向她,眼裡驚豔一閃而過。

眼前的人,若瀲灩波光之上開滿了十里紅蓮,染透一汪綠水藍天,時而浮華若煙,時而綺麗如歌,時而絢爛似火。

那聲音或虛或實,變化無常,似幽澗滴泉清冽空靈、玲瓏剔透。

樂乘風,隨著馥郁的酒香飄散十里,豔麗了斑駁的燈火,一如端坐在琴座前那枚傾國絕色的禍水。

顧庭芳漸漸的出了神。

殷鹿竹,是絕對彈不出這等婉轉曲調的。Z.br>

再者,她堂堂楚湘王府世子,為人陰險,哪有閒情將這些樂器熟練到上佳呢。

這人雖與殷鹿竹長得相似,可她氣度溫婉,一抬眸一顰一笑,就猶如畫裡走出的仕女那般,雅緻動人。

而那殷鹿竹,眉宇間卻全是陰詭算計,囂張嫵媚。

顧庭芳道:「不必教貴妃了,孤這便命人送你出宮。」

「是,民女多謝君上。」

走出房間,殷鹿竹這才不動聲色的鬆了一口氣。

她前腳剛走,後腳時越便走了進來。

他低聲稟報道:「回君上,臣去了楚湘王府,殷世子尚在奉安殿內,正與那姬硯沉調笑呢。」

「呵!」

顧庭芳一聲冷冷的輕哼溢位唇瓣,「齷齪的東西,青樓女子都比他乾淨。」

時越輕抿了唇瓣,「君上,那青樓女子當真與殷鹿竹長得一模一樣?」

顧庭芳點了下頭,可想到什麼,他又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