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王府的馬車緩緩朝著大殷宮的方向而去。

殷鹿竹靠在車壁上,昏昏欲睡,對面的姬硯沉目光就這樣停在她的身上,久久沒有移開。

被他看得有些煩了,殷鹿竹這才問道:“你是有什麼話要說麼?”

“你今日,出去了?”

“嗯。”

“沈今召?”

殷鹿竹默默的坐直了身子,她複雜的看向姬硯沉,“跟蹤我啊?”

“呵呵。”男人涼薄的輕笑出聲,“你的身上,沾染了他的味道。”

殷鹿竹的目光幽幽的落到了沈今召的鼻子上,她嘆息一聲,“你這是狗鼻子麼,這般靈敏?”

“見他做什麼?”

“踐行。”

殷鹿竹也沒有隱瞞,回答得很是乾脆,“他打算去闖蕩江湖,這幾年都不會回來了。”

殷鹿竹的臉上的神情溫溫淡淡的,沒有絲毫的不捨,也沒有半分其餘的。

姬硯沉深深的看著她,瞧著她此刻的神情,他有些不解。

“你從前與他關係最好了,他這麼離開了,你捨得?”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路要走,我無法將人留在我的身邊,縱是庸醫你,我也是留不住的。”

“可是……”

殷鹿竹忽然往前傾了幾分,“唯獨你離開,我會不捨。”

“……”姬硯沉看著她,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他絲毫不記得當初的玄卿被騙得有多深、

“殷鹿竹,為什麼?”

他一雙黑眸緊緊的凝望著殷鹿竹,似乎要在她的眼裡看到自己想要答案,亦或許,想要聽她說點什麼。

然而,殷鹿竹也只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