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鹿竹剛走出來,朝雲便迎了上來,她笑起來很可愛,像是初升的朝陽那般。

「姑娘,姑娘,君主怎麼說?他說晚上去我宮裡麼?」

瞧著她臉上的期待,殷鹿竹忽然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沒有說話,她緩步朝著昭陽殿走去。

回到殿中,她隨意的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她雙眼像是沒有焦距的看著外面。

自己方才對玄卿說的話,卻也不假。

若可以選擇,她寧願自己還是從前的傅綰笙,不用深入男人的戰場裡卻博弈。

什麼四大藩王,天下太平,皆與自己無關。

尋一安生小院,安度餘生。

可是……

從傅府被誅那一刻開始,她的人生便註定無法太平了。

她也明白,這是父親自己的選擇,父親從來都把家國天下看得比母親,比她,比整個傅府都要重要。

所以,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向君上進言,削藩。

四大藩王盤踞一方,是君上懸在心中的一根刺,一如不削藩,這天下便無法做到真正的安順。中文網

「呵呵。」

殷鹿竹垂下眼眸,有些蒼涼的笑了一聲,她喃喃道:「爹爹,你其實是明白的,一旦你進言削藩,傅府難逃一死,可你還是這般做了。」

各方陷害,君上有心想保,可保,卻會動搖君上君威,落得一個包庇犯罪臣子的名聲。

所以,爹爹甘願帶著全族赴死。

可是……

為人子女,如今能做的,便是洗去父親身上的汙名,完成父親的遺願。

「姑娘,你在想什麼呢?」朝雲走了上來,將一疊精緻的糖糕放在了跟前,「這是方才君上差人送來的,說是在大殷沒有,讓你嚐嚐。」

「姑娘,你是殷國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