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陰狠,他的卑鄙,這些日子,叫人望而生畏。

望月轉身朝著寒月臺走去。

剛剛推開那寢殿的大門,玄卿劇烈的咳嗽聲便傳來。

瞧著床榻上不過數日便羸弱不堪的人,望月眼眶忽然一酸。

他可是北國儲君啊,如今,卻於這寒月臺內,吃不好,穿不暖,甚至連醫士都不曾有。

望月緩步來到床榻邊,瞧著玄卿燒的通紅的臉,她一驚,手輕輕撫上他的面容。

“殿下!殿下……”

玄卿含糊不清的囈語著:“母后……母后別打我……”

瞧著他乾裂的唇瓣,望月眼底心疼更甚,“我去求殷鹿竹!”

“望月。”玄卿沙啞的嗓音有氣無力的在身後響起,“不必去了,他便是希望我死了。”

“可那殷世子若知你是北國儲君,定是不敢怠慢的。”

“呵呵。”玄卿有氣無力的低笑出聲,“你以為他不知道麼?”

望月瞳孔微不可見的縮了一下,剎那之間,只覺得心中猶如野草叢生。

“他怎麼敢啊?”

“一個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北國儲君,一個需要為人面首才能苟活的儲君,誰人不敢踐踏……咳咳咳……”

玄卿咳著咳著,整個人便暈了過去。

這是望月第二次感覺到了何為絕望。

第一次的時候,北國鬧了一場災荒,逃荒的途中,父母為了年幼的弟弟,欲殺她而食之。

驚慌之下,她連夜逃走,在最虛弱,最無助的時候遇見了年幼的殿下。

他讓她上了馬車,給了水和吃食。

聽說了她的遭遇之後,便將她帶回了北國都城。

安陽王夫婦無子無女,見她孤苦便收留了,自此,她成了北國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