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手指在此刻染上了灼目的血跡,他的額頭上也浮現出了細密的汗水。

殷鹿竹望著他,發現這個男人手下的力度竟與他此刻黑著的臉色不一樣,格外的輕柔。

暖色的琉璃燈火照在他的臉上,此刻他這認真的模樣,竟奇蹟般的透出一股禁慾的氣息。

那目不斜視又專注的樣子,讓殷鹿竹倒是還生出了一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覺。

於是,她想要拒絕的話又狠狠的憋了回去。

姬硯沉有條不紊的將紗布纏在殷鹿竹傷口之上,隨著他的靠近,那藥香味傳入鼻翼,讓殷鹿竹心口微顫。

將紗布纏好,他後退些許。

也不亂看,甚至也不曾與殷鹿竹對視,只是將她的衣服一件一件拉上,完完整整的繫好,收拾藥箱,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

殷鹿竹輕咳一聲,老臉難得的一紅。

奉安殿內,淡淡的血腥味瀰漫著,也寂靜的厲害,只聽得見如雷的心跳聲。

分不清是誰的。

徹底收拾完一切,姬硯沉這才將那刺入殷鹿竹脖頸的銀針拔了出來。

得到自由,殷鹿竹輕輕撫摸過腹部的傷口,“毒,解了麼?”

他輕垂著眼眸,“嗯。”

聞言,殷鹿竹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站起身,她朝著端坐在一側寡淡冷漠的男人扯了扯嘴角,“謝謝哈。”

姬硯沉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冷漠的站起身,提起了身畔的藥箱,直接將她漠視成了空氣。

熱臉貼了人家的冷屁股,殷鹿竹尷尬的咳了一聲。

這庸醫莫不是以為捏住了她的把柄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不過,捏住便捏住了,鬧到君上跟前,大步了治這楚湘王府一個欺君之罪,倒是還省事了呢。

只是這樣,就殺不了沈南簫與榮國侯府了,倒是也有點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