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遵君上令。”侍衛沒敢猶豫,拉起了地上的殷鹿竹。

瞧著這架勢,殷鹿竹一慌,在經過沈南簫身旁之時,趕緊拽住了他,“相國這是要……”

公報私仇四個字還未出口,殷鹿竹便噤了聲。

她實在沒有想到會這麼的不巧,只是伸手隨意一拽,竟就將沈南簫的褲子給拽了下來。

偌大的帳子裡,當即寂靜無聲。

就連在咳嗽的顧庭芳也愣住了。

沈南簫站在原地,猶如一尊雕塑那般被風石化。

殷鹿竹迅速的將手放開。

她默默的看了一眼沈南簫,他靜靜的站在那,目光透著冷冽的寒光。

他那雙星波點點的眸子,似帶著江南的娉婷,帶著水鄉的風韻,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捏了起來,似乎在剋制著什麼。

張家德率先反應了過來,他連忙上前,蹲下身子,小心的將沈南簫的褲子給提了起來。

他這才看向殷鹿竹,卻見這人臉上帶著無辜。

張家德一噎,連忙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將人帶出去。

“君上……”

就在殷鹿竹要被帶出去之時,她突然開口喚了一聲。

那嗓音,輕柔婉轉,猶如一根羽毛在心瓣輕輕掃過。

“君上,昨夜,臣不是故意的,臣是生病了。”

殷鹿竹輕垂著眉眼,那聲音竟莫名的攪得人淡淡的傷神。

不知為何,心中怒火驟然消了些許,他道:“什麼病?”

“是臣府中的姬硯沉給臣治好的,臣也不大清楚,他說,很嚴重來著。”

顧庭芳狐疑的看她一眼,就在殷鹿竹以為他要讓她滾的時候,卻聽他道:“傳姬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