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簫眸色一緊,手下的力度驟然而加。

眼看就要將人掐死,顧庭芳慵懶的聲音才緩緩傳來,“沈相。”

沈南簫手下的力道驟然一鬆,殷鹿竹踉蹌地後退幾步。

她下意識地撫上自己的脖子。

昭德殿內傳來短暫的安靜,片刻之後,顧庭芳才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

這人是楚湘王府獨苗,還是得保。

於是,他道:“殷鹿竹,向相國道歉。”

顧庭芳的話傳入耳膜,殷鹿竹突然一頓。

她放下撫著脖子的手,不動聲色地挺直了腰板。

微微側目,她目光涼涼的掃過沈南簫。

“君上,臣雖於社稷無甚大用,卻也是王族之後,絕不會輕易彎下腰桿,任人踐踏。”

頓了頓,她又補了一句:“異姓王也是王!”

顧庭芳:“……”

沈南簫:“……”

一時間,倆人都不曾說話,探究的目光便這樣落在了殷鹿竹的身上。

這人還是殷鹿竹麼?

從前,他若遇到這等事,從來都是讓道歉便道歉,讓下跪便下跪,半句話不敢多說,大氣不敢喘一下。

當權者跟前唯唯諾諾,百姓跟前重拳出擊。

可此刻……

顧庭芳面無表情地看著目光堅毅的殷鹿竹,“若不道歉,那便杖責八十。”

這殷鹿竹素來怕疼,怕被罰,就不信他不乖乖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