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那楚湘王卑鄙,若不是為了那解藥,誰又願意待在這楚湘王府,給殷鹿竹這猥瑣斷袖半分好臉色。

殷鹿竹安安靜靜地跟在身後,腳下的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用心,生怕摔倒,絲毫不知道前面的小廝已經在心裡將她罵了千百遍。

殷鹿竹走進寒月臺,只覺得屋內有些刺骨的寒涼。

她攏了攏身上的衣服,環顧四周。

這是一座雅緻的庭院,屋子裡種滿了蒼翠的綠竹,襯著皚皚白雪,竟別有一番風味。

正在這時,一支暗器忽然襲來。

青蘿眸色一冷,手中的利刃出鞘,擋掉了那朝著殷鹿竹飛奔而來的暗器。

瞧著掉落在地上的一支白玉簪,殷鹿竹眨了眨眼睛,“謀害我的?”

青蘿抬眸朝著不遠處看去。

殷鹿竹也看了過去。

瞬間,眸色一緊,便這樣猝不及防地跌進了一雙清眸裡,那眸子,就如湖水一般清澈,非雨非霧,襯著縷縷朦朧,如萬物齊聚之時,在溫潤的時光裡慢慢地沉澱。

“又來做什麼?”一襲青衫的玄卿坐在窗前,手中正捧著一本古籍細細研磨。

殷鹿竹見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除了冷漠,還有絲絲的厭惡。

只是,便是厭惡也不該隨意傷人,方才若不是青蘿,自己便受傷了。

“你不是說他有病麼?”殷鹿竹扭頭看向身後的王一。

就在王一以為殷鹿竹要問責之時,卻聽她道:“果然病得不輕。”

“……”捧著古籍的手微微一顫。

玄卿不可置信地抬眸。

那雙眼睛穿過飄飛的白雪,緩緩落到了殷鹿竹的身上。

瞧著玄卿冷漠的樣子,王一臉上閃過一抹急切,他急忙跑進屋子,伸手拽了拽玄卿的衣角。

“公子,馬上就是服用解藥的日子了,你還記得上上個月因辱罵殷鹿竹而被扣瞭解藥,筋脈俱斷而亡的白公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