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雲舟和張靈珊雙雙停下腳步,轉頭看去,發現是一個年約十二、三歲的小道士。

這個小道士眉目明朗,穿著一身寬鬆的道袍,扎著個髮髻,還揹著一個書箱。

書箱由竹子製成,並沒有完全蓋實,斜斜露出一把桃木劍的劍柄,上面還繫著一條紅色劍穗。

此時,這個小道士,正在低聲罵著一些臭師父的話。

等他發現易雲舟和張靈珊一起看過來時,就暫時停下了嘀咕,抬頭看著眼前的兩人,露出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

“兩位,祝你們終成眷屬。”

易雲舟頓時神色一囧,張了張嘴,想要辯解一句,他和身旁的女子還不是情侶。

結果,不等他開口,就被張靈珊拉到一邊,給小道士讓了條路,同時笑著說出一句。

“謝宗師的小徒弟,也祝你心想事成。”

“謝謝。”

小道士禮貌地道了聲謝後,就繼續向前走去。

他也沒有去問張靈珊,為什麼會認得自己。

在他看來,師父雖然又懶又無賴,但畢竟是人間修行界的三座“頂峰”之一。

而這次前來參加儀式的賓客們,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師承各大流派。

所以,有人認出自己的身份,也就不是什麼希奇的事情。

易雲舟被拉到一邊,有些愕然地看著張靈珊,“你認識他?”

他終年在天台山上修行,很少關注外界的事情,因此沒能認出小道士的身份。

張靈珊看著小道士的身影,臉上流露出了幾分笑意,點點頭道,“當然,你也不看看我爺爺是誰……咦?你快看,他也是去找周司首的……”

易雲舟一下子就想到了張靈珊的爺爺。

正是鎮安司奇人部七小隊之一,歷史研究院的新院長張景輝。

也是和老院長陳弘毅,以及秦正誠教授關係最好的朋友,不由得釋然一笑。

接著,易雲舟又想到了三個多月前,剛認識張靈珊的那一天,腦海裡也隨之冒出一個念頭。

‘所以那天,她是和陳老院長的外孫在相親?也幸好沒有相中……’

這一刻,易雲舟的心裡,生出幾分慶幸和喜悅。

張靈珊見他沒有什麼反應,於是轉過頭來,看到他臉上露出的那一抹笑容,不禁好奇問道,“你在傻笑什麼?”

“沒什麼……”

易雲舟回過神來,立即搖了搖頭,笑著說道,“走吧,我們也過去跟周師兄打聲招呼。”

……

“周師叔。”

小道士揹著個書箱,徑自走到周易行的面前,作揖行禮。

他的師父,稱呼周易行為師弟,論輩分的話,算是平輩。

但要是論實力的話,別說是周易行,就連老天師來了都不夠看。

所以這個稱呼,不過是禮貌性地客氣一下。

此時,周易行正在和兩名年輕道士,談論一些事情。

其中一名虎背熊腰的道士,見有人來找周易行,於是笑著拱手說道,“周師兄,下次有時間,我再向你請教其他的問題。”

周易行點點頭道,“好,代我向小師叔問好。”

再看著兩位來自武當山的師弟,轉身離開,周易行這才轉頭看向小道士,面露笑意道,“山林,這次就你一個人過來?”

小道士熊山林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然呢?有個懶惰,又愛耍無賴的師父,我也很心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