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思頂著眾人的指責,迎上老太太的目光,“你的意思是說讓我給你十兩銀子?”

“對。”

“那是不可能的,別說我沒有這麼多銀子,我就是有,也不會給你。

和離的時候,是你們嫌棄女兒只要兒子,現在兒子用錢不是該你們自己承擔嗎?憑什麼找我要?”

沈思思擺出一副耍無賴的模樣,成功把其他人的正義感激發出來。

他們紛紛譴責沈思思。

說哪怕和離了,那兒子也是沈思思的孩子,沈思思不該不管。

老太太跟打了雞血似的,想借著‘輿論’讓沈思思再找孃家人拿些錢來補償他們。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

“哎喲,我可憐的孫子啊,你怎麼遇上這麼沒人性的娘啊,她這是要斷了你的前程啊……”

老太太一邊哭,一邊走向人群,對他們訴說沈思思的狠心。

說她是個偷東西的慣犯,他們家是為了名聲才休了她,可不曾想她卻把家裡的錢財搜刮乾淨,讓他們現在吃飯都很困難,孫子的束脩都給不起了……

終於,大家的正義感達到了頂點。

有人高聲道,“把她送官,無論如何也要讓縣老爺懲罰她。”

“就是,她這是犯了棄養罪了。”

老太太和陳建恩越聽越飄飄然,漸漸忘了什麼,只一味跟著大家說應該讓她遭到懲罰。

所以,當大家圍著他們,簇擁著他們往縣衙去的時候,他們還沒反應過來。

直到驚堂木響起,縣太爺擰眉問,“怎麼又是你們?”

陳建恩在看到縣太爺的那張臉的時候,頓時感覺屁股又疼起來了。

也後知後覺,他們怎麼又到公堂上來了?

沈思思心裡冷笑一聲。

這公堂,可是他們要來的,不是自己要來的。

這一次,她要讓陳建恩掉一層皮,讓老太太再也不敢找她麻煩。

沈思思看了眼還在縣衙門口‘打抱不平’的人,轉頭對著縣太爺磕頭。

“大人,他們在大街上攔著草民,硬說我和離時偷了他們的錢財,要我拿出十兩銀子給兒子當束脩費。”

“可我明明淨身出戶,實在拿不出錢來,他們便伶牙俐齒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煽動其他人圍攻我,我笨嘴拙舌無法為自己辯駁。”

沈思思說著,心裡想到這兩日發生的事兒,委屈的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大人,你知道的,我為了姓陳的,明奪暗偷地挖空孃家,卻被冠上惡名被和離,孃家人恨我不讓我進屋只讓我住舊屋。”

“屋外大雨,屋內小雨,淋得我母女三人在牆角蹲了一夜,我們連修屋頂的錢都拿不出,只能以油布包圍床鋪以此躲雨。”

“為了生計,我以柔弱之軀學壯漢進深山打獵,草叢深深,野物兇狠,我強忍著害怕,只想帶著女兒們活下去。”

沈思思說到動情處,聲音哽咽。

兩個女兒跪在沈思思的身邊。

瑤瑤哭得傷心不已。

“娘,不哭,你沒有偷東西,我和姐姐都知道,爹為什麼要冤枉你,嗚嗚嗚,爹壞,我以後再也不喜歡他了……”

竹子死死咬著呀,胸口堵得慌。

難受得緊。

她娘受委屈了。

“娘,是我們沒用,證明不了你的清白···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