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的空氣,好像一瞬間凝結。

阮承神色變幻不定,繼而,沒什麼血色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

桑明朗,桑淺淺。

這兩個人,還真是阮家的剋星。

一個將妹妹害得而今這般模樣,一個,害得謝時安與他徹底決裂,到現在,都還執迷不悔。

這對兄妹,也還真是挺厲害的。

半晌。

阮承臉上又漸漸恢復平日的淡然,嗓音也淡淡的:“曉霜,好好養著吧。哥哥先回了。”

他雖然並未說要對桑明朗如何,可阮曉霜就是沒來由地害怕。

“哥,你別傷害他。明朗他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們阮家,對不起桑家。”

阮曉霜顫聲道,“明朗要是出事,我不會原諒你的。”

阮承本來要走,聞言,緩緩轉身。

自己這個妹妹,在他面前向來溫順至極。

今日,為了一個男人,竟是能對他說出這種狠話。

阮承眉梢帶了點輕嘲:“你倒是說說,怎麼個不原諒法兒?”

阮曉霜咬著牙,一字字道:“他要是死了,我也陪著他死。”

她對上阮承的目光,沒有畏懼,有的,是阮承從未見過的堅定,“哥,我說到做到。”

阮承的臉色,狠狠沉了下去。

他比誰都瞭解自己這個妹妹的性格。

識大體,異樣懂事,但,在感情上卻執拗至極,無人可勸。

曾經她說不想談戀愛,阮承只當她是孩子心性。

可誰也沒想到,從二十歲,到二十七歲,七年,她就這樣蹉跎而過。

放在他人眼中再優秀的男人,她也不屑一顧,可是而今,她竟願意陪著一個男人死。

阮承冷笑。

桑明朗可真是好本事,竟讓曉霜對他念念不忘至此。

從醫院出來,坐上車。

阮承沉著臉打了個電話,“把粵城的人撤回來。桑明朗,自有別人去帶他回來。”

......

桑明朗一夜沒怎麼睡。

第二天,還是沒忍住,撥通沈寒御的手機,壓著怒氣,“給阮家使絆子的人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