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哥哥,年少時桀驁叛逆,後來成熟淡定,眉間心上,卻自有一股傲氣。

桑淺淺無法想象,哥哥是以什麼樣的心境,被鐵鏈鎖住手腳,困在這樣狹小的方寸間,度過了近小半年時光。

一路強忍的眼淚,在見到桑明朗時,再也忍不住,大顆大顆滾落。

桑明朗面上卻帶了笑意,“哭什麼?哥不是還好好活著?難得見面,該高興才是。”

他越是這樣故作輕鬆,桑淺淺心裡越是難過,眼淚止不住。

桑明朗無聲嘆氣,拉過她的手,讓她在身邊坐下,抬手替她擦去眼淚。

“別哭了,淺淺,你來找我,肯定不是讓我看你哭的,是不是?”

桑淺淺的確有話要跟桑明朗說。

她忍著情緒,“哥,寒御的事,你知道嗎?”

桑明朗眸光黯淡幾分,“阮曉霜跟我說過。”

阮曉霜其實沒有告訴他,沈寒御出事的具體情況。

只含糊說,沈寒御在一家廢棄的精神病院,遇到爆炸事故身亡,郭木楊已經就任phoenix總裁一職。

桑明朗便多少猜出了原委。

無緣無故,沈寒御不會去那種地方。

他唯一的軟肋,怕是也只有自己這個妹妹。

“那曉霜姐有沒告訴哥哥,我很快要和謝時安成婚了。”

桑淺淺默了片刻,“婚禮,就在一星期後。”

這段時間,謝時安沒來見她,固然是忙著謝家的事,但婚禮籌備卻半點沒落下。

全都已然準備就緒了。

桑明朗點頭,他掃了眼門外,外頭很安靜。

謝時安方才送桑淺淺進來,就出去了。

但桑明朗的聲音,還是壓得極低,低得只有桑淺淺一個人能聽到:“淺淺,你到底想做什麼?”

“謝時安跟我說,我要是和他結婚,就可以重獲自由,可能會有更多機會來看哥哥,沒準還能回醫院上班。”

桑淺淺輕聲說,“哥,我不想被他們關一輩子。”

桑明朗深深地看著她,妹妹那點心思,在他面前,根本瞞不住。

只怕她這麼做的理由,遠不止她說的這麼點。

他沉聲道,“淺淺,阮承是個瘋子,謝時安現在根本護不住你,你別刺激阮承,別做傻事。”

“哥,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