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安神色很是憔悴,像是沒睡好,“淺淺,我有話跟你說。”

桑淺淺跟著他到了無人處,“什麼話?”

謝時安踟躕了許久,才低聲說:“淺淺,那個影片,你還是毀了吧。不然,會很麻煩。”

桑淺淺定定地看他片刻,彎了彎唇,“什麼影片,時安,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謝時安用一種很複雜的目光,看著她,“淺淺,你催眠我時問的那些話,阮承知道了。他在我的腕錶上,裝了攝像頭,我也是......才知道。”

桑淺淺眸光微縮,片刻後,反而鎮定下來,“所以昨天早上那起撞人事故,並非意外?若不是你當時出現,我是不是現在已經死了?”

謝時安沉默片刻,“淺淺,他說了,只要你別拿影片做什麼,他不會傷害你。”

“可是他卻差點殺了沈寒御。”

桑淺淺一字字道,“這影片,我不會毀掉。”

“阮承遠比你想的,要可怕得多。”

謝時安握住她的手,幾乎是懇求的語氣,“淺淺,他對沈寒御下手都不曾有半分忌憚,對你,更不會。你聽我的,把影片毀了,忘了我說的那些話,別再追究槍擊案的事了,好嗎?”

桑淺淺抽出手,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時安,我沒有要你去警局作證,指認阮承是兇手,你反而還來要求我忘了你說的那些話?時安,你這樣助紂為虐,真的好嗎?”

謝時安深深吸了一口氣,“淺淺,你別告訴我,你要將那影片,交給警方。”

桑淺淺本來想說,她哥已經回明城去見警方了。

話到嘴邊,又轉了轉,“我還沒決定給不給,等我考慮清楚再說。”

她不想再待下去,“我還要上班,先走了。”

謝時安望著她的背影,神色黯然。

人還沒回辦公室,阮承打來電話,聲音輕淡,“時安,如何了?”

謝時安咬牙,“她說要考慮考慮。你放心,影片還在她手裡,就她一個人知道,她也沒告訴任何人。”

阮承輕飄飄地說,“我看她未必肯聽你的,不如,我幫幫你。”

謝時安臉上變色,“阮承,你別亂來,你說了給我三天時間,今天才第一天!”

阮承笑了笑,“放心,我不會對她怎麼樣,只是,給她點壓力而已。”

......

桑淺淺被苗主任叫到辦公室時,就見到屋裡坐了四五個人,神色都很嚴肅。

除了苗主任,還有醫院院長、副院長,辦公室主任等。

她微愣,還沒說話。

苗主任已然痛心道:“淺淺,你怎麼這麼糊塗?你自己是大夫,你該知道醫生的職業禁忌,你怎麼能做下這種事?”

桑淺淺有點懵,“我做什麼了?”

苗主任將幾張照片扔到她面前,嘆著氣,“你自己看看這個。”

照片裡,是她從包裡掏出藥劑和注射器,往謝時安的手腕上注射的一幕。

桑淺淺靜靜地看著這幾張照片,沒說話。

這是阮承給她的警告嗎?

前腳讓謝時安來找她要影片不成,後腳,就來了這一出。

“這種藥劑,是給病人催眠時的特製藥劑,你不是他們科室的大夫,你怎麼拿到的?擅自將這種藥劑用在同事身上,你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