訛兔不知道“裝逼”是什麼意思,但猜也能猜個大概。

明明自己才是被追殺的那個吧?

不過現在,這些事情都不重要了。

被孫邈直接抓住了耳朵,她一點想反抗的心思都沒有了。

孫邈看向手中這個人面大兔子,此時正一副老實模樣瞧著自己,配上妖豔的面龐和眼角一滴恰到好處的淚,端的是楚楚可憐。

“呵,少來這套。”他絲毫不為所動,別的醫生怎麼樣不知道。

對孫邈來說,一旦進入工作狀態,對美色的抗性直接拉滿,眼裡幾乎再無性別之分。

頗有點佛家紅粉骷髏的境界。

更別說這兔子做下此等傷天害理之事。

原來,那日縣衙出現熊妖,孫邈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那傢伙實在太弱了。

果然,在殺死它之後無字書壓根就毫無反應,可見那句“誅滅邪獸”應該是另有所指。

但是當天還沒等自己和楚一查問,老曹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招了,把所有事情往死去的縣丞身上一甩了之。

他的話雖然沒有什麼太明顯的邏輯破綻,可是……怎麼這麼巧,那縣丞早不化妖、晚不化妖,就等著自己到縣衙前一刻化妖?

你縣令大人也是趕在這時才將事情和盤托出?

分明有種這出大戲就是特意做給自己看的感覺。

再說,那縣丞耗費九牛二虎之力,還特意去勾結所謂的邪道修士,吃了許多孩子內臟煉製的邪藥,最後就把自己變成了這麼個貨色?

傻子他媽給傻子開門,這縣丞是傻到家了?

可偏偏聽診器中傳來的心聲顯示,老曹沒說謊。

那也就是說,一定有人對他的記憶或者思想動過手腳。

甚至再聯想到自己早上昏昏沉沉的狀態,沒準那人對自己的記憶也動過手腳。

想他孫邈當初上夜班,幾點來病人都要接診,哪會因為“有些睏倦”就把這麼大的事情拖到第二天早上再去縣衙?

於是他再次偷偷發動了迴天返日,重新看過,便又一次發現是那縣令夫人在背後搞鬼。

甚至看到了前一天夜裡來探查的自己,和之後那化作原形的大兔子對自己施展法術。

退出迴天返日的孫邈不動聲色,只以隔垣洞見仔細觀察了一圈縣衙。

他這次仔細觀察之下,在後宅鑑定出了不少保命逃命的佈置,怕那兔子開熘便暫時退了出來。

想著如何引她出來。

這倒是不難做到,那菜窖的缸中,銀色內臟已經不多。

按照她每次取用的量來說,絕對不夠她昨晚口中喃喃自語的“三天”,那她勢必還會去捉思齊院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