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結束後,阮茶茶回到後臺換好衣服出來,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學生都已經返回宿舍,禮堂空了下來,只有學生會的成員留下做最後的打掃工作。

江翊正跟學生會的人站在一起,用手比劃著叮囑些什麼。

茶茶沒有上去打擾,就站在禮堂門口等他

大概過去十分鐘左右,禮堂裡先後走出來幾個女生。

正是剛剛跟江翊站在一起的學生會成員。

“最後跳舞的那個女生聽說是美術系的專業第一,之前海選的時候還勝了我們系的簡凡,挺厲害的。”

“是啊,我看我們系劉芳老師大有挖美術系牆角的意思……”

幾個女生討論著走遠,沒人注意到禮堂門口站著的阮茶茶。

茶茶淡淡收回目光,表情沒什麼變化。

秋天的蚊子叮人最厲害,又等了大概十五分鐘,茶茶小臂上被叮出來好幾個大包,禮堂門口再次響起江翊的聲音。

“喂,你到底能不能行,別耽誤我時間可以嗎?”

江翊真的對周燃這個大腦發育不完全,小腦完全不發育的傢伙無語了,看著他拄著柺杖,一瘸一拐地龜速移動,恨不得一拳頭掄死他。

剛剛,就在剛剛。

那幾個學生會的女生調侃了他幾句,周燃不知道哪根筋兒搭錯了,就開始叫囂著他們倆是情敵。

他周小爺今天就算是摔死,摔殘了,也不會接受來自情敵的幫助,否則就他叫爸爸。

此刻,周燃看著禮堂門口的臺階,扭頭對上江翊好整以暇的眼神,再看看腳下的臺階。

很有“骨氣”的周小爺,吞了吞口水,慫了:“爸爸,那什麼……幫個忙,揹我下去吧。”

江翊看著他額頭上滾豆大小的汗珠,心知他這是扯到傷口了,所以並沒有為難他,只是似笑非笑地問他:“不是周小爺了?”

“不是了不是了,爸爸,你趕緊把我背下去吧。”周燃撥浪鼓似的搖頭,“爸爸,我錯了,現在流的淚,都是剛剛腦子裡進的水……”

話音落地,周燃抬頭就看見,臺階下面阮茶茶正一臉驚愕地望著他們。

“……”

“……”

“……”

三人一時間相對無言。

周燃最先反應過來,第一時間撐著柺杖跟江翊拉開距離,轉頭諂媚地笑著對茶茶解釋。

“茶茶學妹,事情不是你聽到的那樣,我沒有想叫他爸爸,我只是、只是……大丈夫能屈能伸,這個道理你明白吧?”

阮茶茶扯動嘴角,衝他尷尬地笑了笑,然後看著江翊說:“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方便。”

“他不方便!”

兩個人同時回答。

阮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