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冰鳳之醒(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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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北境每時每刻都籠罩在已經持續了不知多少年月的霜雪之中,自從這裡誕生了生命開始,自從生命開始觀察世界開始,自從生命開始記錄歷史開始,這裡的天空就一直下著雪,偶爾間斷一時,然後又接著下。
霜雪是不是也有來源的?
如果要追尋這個問題的答案,那麼你便要從北境南岸一路北上,跨過許多信奉著霜鳳凰的國度,一路來到最廣闊的雪原深處,來到塞瑪雪山的腳下,這宛如隔絕天地的巨大山脈便是傳說之中霜雪的來源。
若是更勇猛者,便要接著攀登向上,一直穿過荒無人煙的山腰來到被空間亂流封鎖的山頂
此刻的塞瑪雪山深處,那層層套疊模糊的空間亂流形成的上下顛倒的山峰之中卻顯得格外熱鬧。
一位位身材碩大而健壯的女性正包圍著一隊人馬,在這空間亂流包裹的山路之中緩慢地穿行著。
“小心點,要是掉進了空間亂流裡面,鳳凰降臨都救不了你們。”
前面帶路的女巨魔一邊用長戟當柺杖撐著地面,一邊對著她們這一支巨魔小隊包裹著的幾十號人如此警告道——雖然這女巨魔小隊也才不過十數人,對比被她們圍著的傢伙要少三分之二不止,但因為體型的懸殊,看上去那些人類加在一起都不如她們一半人多。
此刻,被這些巨魔們包圍著的是一群穿著稍顯得狼狽的人,大多數是女性,而且是長得健壯的薩丁女國人。
其中唯獨有一位身材健壯,身著一件簡陋防寒袍子的老男人,他的懷裡抱著一位被冷得瑟瑟發抖、長著圓圓的鼠耳、快縮成球的小姑娘,而在他的身邊,一個看起來胖卻強壯的老女人懷裡同樣也抱著兩位鼠人種小姑娘。
如果費舍爾在這裡,他當然就能認識,這正是他老同學的父親老傑克、冰山女王號的大副帕赫茲以及她的三位鼠人種養孫女。
而在這群薩丁女國人的前面,是一位金色短髮看起來頗為精壯的姑娘,她有著一副極其高貴的納黎血脈的模樣,金髮金眸,但因為長時間的風餐露宿,便也褪去了那高貴柔弱的模樣,轉而更像是一頭小獅子。
正是伊麗莎白·葛德林的胞妹,伊莎貝爾·葛德林。
此刻的她正攙扶著一個長得頗高、無精打采、看起來頗為孱弱的薩丁女國人。
這女子一頭白色的長髮有些無神地耷拉在她的腦後,她尋日裡優雅而不苟言笑的臉龐此刻稍稍低垂著,散落的白髮間偶爾能看出她那極其蒼白的臉色。
她輕輕捂著自己的小腹,將身體包裹在簡陋到極點的袍子裡,無力地靠在身旁帕赫茲的身上。在她的小腹處不停地冒出漆黑的煙霧,好像在那煙霧瀰漫的盡頭有什麼東西深深地鑽入了她的身體,正抽取著她的一切。
“咳咳.”
天寒地凍,再加上身體的因素,這位薩丁女國人也不由得輕輕咳嗽起來。
她身旁的伊莎貝爾咬著牙看向了眼前帶路的女巨魔,不由得用北境語說道,
“到底還有多久才能到,我們已經走了快半個小時了!”
前面的巨魔依舊走著,只是摸了摸後腦勺,愣頭愣腦地說道,
“快到了,應該吧,俺也不知道啊,尋常都是走著走著就看到了。”
伊莎貝爾無語地咬了咬牙,但她也沒有辦法。
她聽說過雪山上現在有很多的亞人種,傳說之中的雪山六族僅存的血脈都回到了雪山上,其中似乎有一個叫做史萊姆的種族可以傳送。
但現在她們的船在逃亡的過程中都沉了,連船長阿拉吉娜也因為黑酋長的遺物而身受重傷,她們現在急需一個需要投靠和歇腳的地方,原以為回到北境能稍微安生一些,卻沒料到這裡的圖蘭家族和納黎、黑酋長是沆瀣一氣的。
這幾年來,伊莎貝爾才真正意識到什麼叫做“天下之大而無一處之地落腳”的悲哀。
她的姐姐實在是太過強大了,哪裡都是她的勢力和傀儡,讓伊莎貝爾有一些喘不過氣來。
“.沒關係的,伊莎貝爾,我還能撐得住。”
就在這時,身旁的阿拉吉娜突然喑啞地開了口,讓伊莎貝爾擔憂地回過神去。
她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的阿拉吉娜,突然有些愧疚,小聲開口道,
“對不起,阿拉吉娜船長,是我拖累了大家.當時我就應該回納黎的,這樣大家也就不會.”
阿拉吉娜白色的長長睫毛沾惹了一些同樣顏色的霜雪,聞言,她搖了搖頭,說道,
“就算不是因為你,未來的某一天,因為費舍爾,伊麗莎白也不會放過我們的,只不過或早或晚而已。既然這樣,這個時間還不如早些來到.更何況,鳳凰還並沒有將我們一切的希冀給斷絕,不是嗎?”
“鳳凰.”
伊莎貝爾的神色有些遲疑,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樣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
只是現在的整個北境都在傳,塞瑪雪山內,傳說的霜鳳凰已經轉世再臨,要將北境再度取回,置於她翅膀的陰影之下。但就憑那些亞人種的遷徙,就憑塞瑪雪山頂部真的存在巨魔就能下如此的判斷嗎?
伊莎貝爾不知道,卻沒再開口,只是默默地攙扶著阿拉吉娜,帶著冰山女王號剩下的所有船員向著前方靠近。
雖然這些女巨魔看起來呆傻,但卻意外地老實和坦誠,因為沒過多久,她們眼前便真的出現了另外一種光景。
“喏,我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