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流沙寨南坡。

黃忠和一百長弓手已經趕到了南坡下,馬踏官道的聲音被秦良玉和陳然聽到,躲在暗處見到黃忠一馬當先,立刻跳了出去攔住了黃忠。

黃忠還沒來得及責備秦良玉,便聽得山上喊殺聲震天,三人大急,暫按下所有的話,帶著人用最快的速度往流沙寨疾馳而去。

流沙寨中,兩軍發起了衝鋒,見面便分外眼紅。

二當家一馬當先,見到常遇春後提矛便向著常遇春殺去。

常遇春八極槍法已然大成,隱隱有宗師之相,湛金槍勢大力沉劈頭就是一槍刺去。

那二當家手中長矛閃著金色的光澤,周身麒麟花紋暗刻,同樣不是凡品。

矛槍相交,二當家雙手撐起長矛往右一甩,這一擊的力道竟被卸開。

常遇春見二當家這一手,瞳孔內燃燒起熊熊的戰意,自北涼村、黃忠、羌族遊勇開始,常遇春就沒有放開過手腳。

今天這一交手,便知這二當家絕非一般人物,當即戰意覆蓋了全身,湛金槍以一個極為詭異的角度刺向二當家的肋下。

二當家見常遇春力道招式竟如此生猛,內心的戰意也被勾了出來,自他武藝大成,也難逢敵手。

面對這一槍矛身橫檔,原地旋轉了一圈彈開槍身後搶了一秒的時間矛尖直奔常遇春面門。

兩人旗鼓相當,戰在了一處。

場中的新兵和流寇更是戰成了一團,遠處的弓手見雙方已戰在一起,不敢輕易放箭,但也不想上前。

鋒矢陣的威力初顯,流寇提著單刀朝著長安軍亂砍亂殺,長安軍這邊則依靠陣型的優勢,左右兩邊的軍士不停的協助身旁的夥伴抵擋來自流寇的突襲。

這陣型在軍營中已操練得純熟無比,背靠同袍也給了這群新兵無限的底氣,一排長安軍或砍或刺,或突或挑,面前開始堆積起了流寇的屍體。

見流寇戰鬥力如此羸弱,長安軍計程車氣再漲一成,乘勝追擊。

這些流寇本就身無甲冑,加上瀉藥的威力波及了大部分人,戰鬥力早就不如之前,且剛剛飲酒吃肉,渾身都是懶懶的,根本提不起來戰意。

但面對如此突然的襲擊,為了自己的性命不得不拼命上前砍殺。

場中的喊殺聲震耳欲聾,武器相撞的聲音和傷員慘烈的嘶吼聲此起彼伏。

遠處的羅興見自己的流寇軍團倒下的速度竟遠遠比這些雜兵快,心裡大急,站上桌子用盡全身力氣高聲尖叫道。

“兄弟們,殺了這些狗賊兵!一個耳朵換錢換五兩!一個人頭換十兩!”

“殺敵最多的,就是我寨中的三當家!”

“以後要什麼,就有什麼!”

尖銳的叫喊聲從流寇身後傳來,正在進攻的每一流寇都聽得清清楚楚。

成為三當家,就意味著有了地位,有了地位就有銀兩,有山珍海味和數不盡的女人!

當這些東西從心裡冒出來,慾望的驅使讓所有人都紅了眼。

生命在大爭之世下本就不值錢,當性命和錢、糧、女人放在一起的時候,在這些流寇的選擇裡性命會排行最低!

“殺啊!”

一個身穿單衣的流寇一聲嘶吼,轉瞬間就倒於刀下,但這一下也成功讓在場的流寇醒了過來。

“衝啊!殺啊!殺死狗賊兵!”

流寇們不再畏死,遠處的弓手也扔掉了手中的弓和箭,提起一把單刀便向著長安軍殺了過去!

場中的形勢竟突開始逆轉,陣容逐漸被流寇一線的這些亡命之徒漸漸衝開。

而長安軍也漸漸開始傷亡,往往一刀砍了面前的人,後面的人就會立即怪叫著撲上來。

場面漸漸焦灼了起來,場中刀槍相撞的戰鬥聲更加的響亮。

羅興見二當家與領頭的黑臉大漢戰成一團,旗鼓相當,悄悄從陰暗處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