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淮只覺得心裡很亂,感覺眼下的雍涼,有一種遍地烽煙的感覺,而他手中的兵力有限,身邊又,沒有曹志幫著出謀劃策,頓時感覺有一種進退維谷之感。

鄧艾在心中仔細咀嚼了一番當前的形勢,再在心中稍一推演,便對郭淮說道:

“刺史大人,蜀軍幾路出擊,造成強大的聲勢,然而在下官看來,其實僅僅是虛張聲勢而已,下官以為,可以如此應對!”

郭淮聽鄧艾如此說,彷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趕緊握住鄧艾的手說道:“士載有何妙計,快說給我聽聽!”

鄧艾便叫人呈上來一副輿圖,讓兩名親兵攤開在手中,開始指著輿圖對郭淮說道:“刺史大人請看,此時我軍雍州主力在隴西,但長安城裡還有五萬大軍,倘若漢中兵馬敢動,長安的兵馬也一定會隨之而動,所以天水定然無憂。”

郭淮想了想,長安城裡的確駐紮著大軍,主要就是用於防禦漢中兵馬的,鎮守長安的乃是皇帝曹叡的姐夫,大魏鎮東將軍夏侯懋。

雖然此人都督雍涼時,曾經數次戰敗於諸葛亮之手,逼得皇帝曹叡不得不啟用司馬懿和諸葛亮對陣,還因為畢竟此人是夏侯淵的兒子,過繼給夏侯惇的長子,又是皇帝曹叡的姐夫,曹叡並沒有治罪,依舊讓他鎮守長安。

夏侯懋都督雍涼時,也不是毫無建樹,曾經採納參軍程武的計策,分兵埋伏趙雲,誘趙雲深入而後圍之,差點圍殺掉趙雲。這也是夏侯懋一生之中的高光時刻。

可之後對上諸葛亮,他就反覆吃敗仗,於是只好被安排在長安鎮守,作為雍州的預備隊。夏侯懋的麾下,有一名多智的參軍程武,乃是程昱的兒子;還有一名勐將,乃是輔國將軍徐質。

尤其這個徐質,號稱有雍州第一勇士,據說武藝不在當年的王雙之下。

想到此處,郭淮覺得稍微心安的了一些,只要長安會出兵救援天水,那麼漢中大軍便輕易不敢進兵天水,雍州的大本營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鄧艾繼續說道:“至於南安之兵,下官以為,這只是一路羊攻之兵,目的就是逼迫我軍救援南安,以解隴西之圍。而此時隴西城破只在旦夕之間,只要打下隴西,即便南安丟了,姜維依舊被堵死在涼州,又有何妨?”

郭淮點了點頭,鄧艾說得很對,南安即便丟了,也不會影響姜維被困在涼州的大局,但眼前的隴西卻極為重要,兩害相權取其輕,當前的確還是攻打隴西為第一要務。

“士載說得對,為將著當謀大局,南安之敵,士載派出一支小隊拖住蜀軍,大軍仍然留在隴西參與總攻,只要隴西城破,南安之圍自解!”

“刺史大人英明!”鄧艾拱手讚道。

郭淮又問道:“那武都之圍,又當如何是好?”

鄧艾笑著說道:“刺史大人,武都之圍和南安之圍又有何區別呢?”

郭淮想了想,覺得的確如此,這些都是為了分散自己攻打隴西的兵力。只要自己攻下了隴西,則武都之圍亦可自解,更何況武都的兵馬更多,而且武都城裡還有一個自己非常信任的曹志在。

既然曹志被圍在武都了,那麼他必然會主動扛起守衛武都的大任,有曹志在,郭淮覺得武都至少可以撐個十天半個月的。

於是郭淮最後問道:“蜀軍幾路攻勢,士載都有了應對之法,可蜀軍攻擊涼州這支兵馬,又該如何解呢?”

鄧艾笑著說道:“刺史大人,涼州之圍,我軍能解麼?”

郭淮想了想,突然笑道:“哦!……呵呵,果然如士載所料,即便我現在率軍攻擊金城,依舊無法解武威之圍,只能靠徐刺史自己了!”

鄧艾也笑著說道:“大人所言甚是,其實要解武威之圍的關鍵,還是在隴西,只要我軍打下隴西,便能騰出手來攻擊金城,只要我大軍進逼金城,只要徐邈大人能夠堅守到那一刻,則武威之圍,亦可自解!”

“如此說來,雍涼看似處處烽煙,實則一切勝負的關鍵,還是在這裡,這隴西,在你我的腳下!”

“刺史大人英明!”鄧艾趕緊恭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