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之後,房間裡響起了奇怪的聲音,似乎有些壓抑。闌

二十分鐘之後,聲音似乎要壓抑不住了,能夠清晰地聽到其中的歡愉。

三十分鐘之後,窗外的喧鬧聲逐漸蓋過了房間裡的聲音,那是村民們還是佈置流水宴時呼朋引伴的動靜。

一小時後,夏目直樹臉上略有倦態但是精神很好,在一樓的盥洗室裡站在鏡子面前整理儀容。

他扣上領口的第二顆紐扣,將袖子挽到手腕兩寸半的位置。

抬頭看看,鏡子中的自己風華正茂,似乎是這一生中最倜儻的時期——

二十歲的青年無論怎樣,身上那股朝氣便是最好的男士香水。

“你休息一下再去吧!反正流水宴要到正午才會開始,按理說小孩子也不用幫忙。”闌

沒聽到回答,他又衝著門外喊,“嘛,不要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情不自禁就……”

“哼!”

一聲鏗鏘有力的冷哼隨之回應,惹來夏目直樹衝著鏡子自顧自的尷尬笑容。

嘿嘿,似乎做的有些過火了。

他捏著自己剛噴好髮膠略有乾硬的劉海髮梢如是想道。

客廳裡,淺井真緒正在漱口,從表情來看很顯然是生氣的,漱口的樣子像是吃了難吃的黃連,恨不得用漱口水把舌苔都刮下來。

她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灌了一大口水,“咕都咕都”完了便吐進了黑色的垃圾袋裡,惡狠狠地擦了擦嘴角。闌

垃圾袋裡面是臥室裡的垃圾,剛被收拾下來,隔著塑膠袋都能聞到裡面腐敗的石楠花氣味。

之後她將那袋垃圾繫好打包,拎著路過盥洗室丟到門口,似乎是憤憤不平的心理作怪,她又倒退回來,隔著盥洗室的門給了夏目直樹一腳。

“出門的時候把垃圾扔了……順便你也跳進垃圾桶裡去吧,人渣!”

淺井瞪了他一眼,提著自己剛才喝過的杯子去廚房清洗了。

夏目直樹揉著屁股齜牙咧嘴,但目送著夏目直樹轉身進廚房的身影,卻心裡樂的直笑。

因為剛才他從鏡子裡看得清清楚楚,背後的真緒醬特意脫了拖鞋,怕真的踹疼他也怕弄髒他的衣服讓他出門沒面子,所以用的是那隻軟軟的小腳蹬在了他的右屁股瓣兒上。

雖然體力9的踢技還是很疼,但夏目直樹覺得很爽。闌

收拾好自己,他準備出門去幫村田叔他們的忙。

來到玄關處不待跟淺井說話,已經聽到背後的腳步聲了。

夏目直樹回過頭去看,淺井手裡似乎是握著什麼東西,滿臉嫌棄地衝著他擺手。

“趕緊走,煩人的蟲豸,豬玀!見到你就心煩!”

一邊揮手驅趕夏目直樹,淺井一邊露出十分厭惡的表情。

夏目直樹一隻手扶著牆壁保持平衡,一隻手提上鞋跟。

見到她手裡握著東西,聰明的夏目直樹便想到那是什麼了。闌

“你什麼時候坦率一些就更可愛了。”

他轉頭看著淺井笑道:“明明昨天上午還對我冷嘲熱諷,說將來不一定嫁給我,現在卻在做這種事……不是等於承認了你是我新娘嗎?”

淺井扭頭不答,夏目直樹也只是笑。

真是奇怪,這個世界上居然有女孩子連不坦率的樣子都是這麼的可愛。

既然她還是這樣傲嬌,把所有的話藏在心裡不肯說,那就隨她去吧。

誰讓淺井真緒的花語是【含蓄】呢?

“我出門了!”闌

夏目直樹這樣喊著,卻站在門口背對著淺井,沒有要開門往外走的意思。

他像是在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