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我沒有」從來都是讓人羨慕嫉妒恨的。

而仇富則是在其中最容易達成且最普遍的一種。

所以,當2003年的胡潤百富榜釋出之後,網際網路上關於陸逸明的財富的討論就因為網際網路而變得廣泛和鬼畜。

廣泛是因為,現在網際網路越來越發達,網路也開始進入千家萬戶,網咖的網費也開始以「角」為計算單位,上網不再成為一件高成本的事情,網民數量大大增加,訊息的傳播速度爆炸增長。

而鬼畜的內容在於,陸逸明的身世雖然早就已經被巴拉乾淨,所有的收入來源都正當合法,但還是有不少人絞盡腦汁費盡心思地往陸逸明的身上潑髒水。

找來找去,他們找到了陸逸明當初在讀高中的時候拒絕慈善捐款的事情,於是大肆渲染瘋狂炒作,說陸逸明對窮人惡語相向,沒有向那什麼紅蝨子會捐過一分錢,為富不仁巴拉巴拉的。

一時間,關於財富的話題,引得輿論洶洶。以陸逸明為漩渦的中心點,輻射到其他有錢人的身上。有錢和沒錢似乎開始形成兩個對立的陣營。

這一天,陸逸明本著好用就往死裡用的原則,再次找到了徐長鳴。

「徐老爺子,有人搞我啊,你得為我做主啊。他們說我為富不仁,說我不捐款。」

徐長鳴無語,說:「那你就稍微打發點意思意思唄。這沒辦法的事情。」

「嫉妒」是人與生俱來的屬性,或者可以把這個範圍拓展到整個生物圈。所以陸逸明的財富引人眼紅是一件無解的事情。

站在外人的角度,徐長鳴也只能安慰陸逸明,你已經這麼牛逼了,你要允許別人嫉妒你這麼牛逼。

要是一般人,在這個時候肯定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手裡面一千多個億,丟個千八百萬出去堵住大家的嘴,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是陸逸明可不是一個會受輿論裹挾的人,就跟他很不理解「網暴」這個東西一樣。網際網路上有人罵你就罵唄,不爽你就回懟唄,不懟就遮蔽唄。因為網際網路上一些人渣的惡語相向就自殺輕聲,屬實讓人不能理解。

像陸逸明,不爽了就直接幹他丫的,面對徐長鳴息事寧人的態度,當場反駁說:「徐老爺子,你這就又不對了啊,我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都是血汗錢好不好?憑什麼要因為他們說幾句話我就捐出去呢?咱現在討論的不是出錢的事情啊。」

徐長鳴笑罵道:「這明明是漂亮國納稅人的血汗錢,騰雨可是跟我說過的,你不要想騙我。」

被人拆穿老底,陸逸明也不尷尬,接著辯駁說:「那有錢也不能這麼糟踐啊,我的錢是要為國家做貢獻的,不是捐去給誰買豪車豪宅的。」

慈善這種東西,出發點是好的,但一旦操作不透明,就會變得跟糟糕。更何況直接捐錢,從來都解決不了貧困問題,所以陸逸明不打算花這個冤枉錢。

徐長鳴忍不住吐槽:「我說小陸啊,你看我都退休這麼久了,你就不能讓我過兩天安生日子嗎?」

「啊?這樣的嗎?那好吧。」

陸逸明嘆了口氣,說道:「本來我還有個扶貧專案想跟你聊聊呢,既然你喜歡清淨,那我就不說了。再見。」

「你等會兒……」

徐長鳴見陸逸明要走,當即把他叫住:「說說看,什麼扶貧專案?」

陸逸明笑道:「你不是已經退休了嗎?我還是去找別人吧。實在不行那也就算了。反正他們都罵我為富不仁了。」

徐長鳴說:「你這是什麼話?我退休了難道就不能繼續發揮餘熱了嗎?人老心不老你懂不懂?我雖然從位置上退下來了,但還是想為百姓多辦點實事。你知道的,我們那個年代過來的人……」

如今國家經濟雖然飛速發展,但夏國是一個人口大國,境內依舊有著九億農民,以及大量的低收入群體。

一些邊遠山區的人,窮得超乎常人想象,用家徒四壁都不足以形容他們的困苦。

正如徐長鳴所說,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人,內心的家國情懷可不是現在這些逐漸被洗腦的自以為是的人能夠理解的。他們可以不要名利,甚至連自己的生命也可以不顧,都想要為這個國家,為這個國家的人民,多做一點事。

陸逸明其實早就有這個計劃了,剛才只不過是逗一逗徐長鳴罷了。他重新坐回到沙發上,條理清晰地說道:「想要扶貧,直接送錢是沒用的,大部分的窮人,缺的其實不是錢,而是賺錢的渠道。正所謂,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嘛。」

徐長鳴感嘆道:「唉,這一點其實國家都知道,以前政府部門也不是沒想過搞扶貧工作,但效果都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