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飯桌面前,李彩霞再也沒有之前的意氣風發,甚至都不敢拿正眼看時清雪了。

她也在這個時候才真切地感受到,在金錢面前,其實很多東西都也就是吹牛的水平。

什麼招招手的事情,真要有這麼簡單,又怎麼可能連校長都對陸逸明這麼巴結呢?

隨著李彩霞和黎鋒兩個人的落座,氣氛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不合時宜的沉默讓場面多了些許尷尬。

好在,服務員的一聲“上菜了”緩解了這個尷尬,黎鋒順勢開了一瓶茅臺,首先給陸逸明和時清雪兩個人滿上,一臉諂媚地說道:“陸首富,嫂夫人,我有眼不識泰山,剛才多有得罪。我先自罰三杯,希望你們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這樣粗鄙的人一般見識。”

陸逸明澹澹地說:“見外了。”

說什麼一般見識,實際上陸逸明壓根就沒有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

現在每天想要搞死陸逸明的人都能排成長隊,黎鋒這種算啥?

排隊的號碼牌都拿不上的貨色。

見陸逸明似乎並沒有要怪罪的意思,黎鋒心裡面十分慶幸,畢竟如果陸逸明正要搞他,隨口跟徐文濤多一句嘴,他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在陸逸明的“寬宏大量”下,飯桌上的氣氛倒也逐漸緩和了。大家推杯換盞,看起來很熱鬧。

徐騰雨端著酒杯起身,對陸逸明說:“陸首富,我敬你一杯。我幹了,你隨意。”

陸逸明微微點頭,剛剛端起酒杯,徐騰雨便一昂頭,把酒一口乾了。

在眾人的恭維之中,陸逸明倒是也很給面子地喝了幾杯。

包廂裡,徐文濤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說道:“你們先喝著,我出去跟陸總喝一杯。”

徐文濤端著酒從包廂出來,到了陸逸明他們這一桌,說道:“陸總,來,我敬你一杯。”

看到這一幕,徐騰雨和黎鋒他們都震驚得頭皮發麻。

在他們看來,徐文濤對陸逸明態度諂媚已經是一種非常極致的體現了,現在竟然還親自出來敬酒?

這是什麼概念?

畢竟,徐文濤已經是市裡面屈指可數的任務了,能讓他出來敬酒的,恐怕也只有省級和上面的人了。

而陸逸明,只不過也就是單純有點錢罷了。

有錢人真這麼牛逼?

這一幕,可以說是結結實實地給這些還沒走出社會的年輕人帶來了巨大的震撼。

吃完飯,陸逸明帶著時清雪離開。此時此刻,已經再也沒有人去關心他們是不是走路來的了。

隨著陸逸明的離開,黎鋒和徐騰雨他們幾個人頓時感覺身上一陣壓力消失了。

雖然陸逸明明確不會追究他們,但是一個連徐文濤都要過來敬酒的年輕人,跟他們同桌吃飯,他們的壓力能小得了嗎?

就在這個時候,徐文濤他們也吃完飯出來。大家相互之間打了招呼,就準備離開。徐文濤朝徐騰雨招了招手,說:“小雨,你跟我一起走吧。”

“哦,好。”

雖然不明就裡,但是徐騰雨也不敢不答應。

不一會兒,大家便各自離開,只有徐騰雨和徐文濤兩個人留在原地。

徐文濤勾著徐騰雨的肩膀,對徐騰雨說:“你以後少和黎鋒那種人來往,真要交朋友也得找陸逸明這樣的年輕俊傑。”

徐騰雨畢竟是跟黎鋒從小玩到大的,而且他也很享受黎鋒對他的恭維,當即解釋說:“叔叔,黎鋒這人本心還是不壞的,雖然貪玩了一些就是了。而且他是黎家的人……”

黎家好歹也算是大家族,像這種經商家庭需要攀附勢力,而黎家選擇的就是徐騰雨。而徐騰雨這種想要往上爬的人,也需要有錢人來給他提供資金,雙方可以說也是一拍即合。

要是放在以前,徐文濤當然不會說什麼,甚至對此也是樂見其成。但是現在卻是一臉不屑,語重心長地對徐騰雨說:“管不好褲襠其實只是小事,關鍵是此人志大才疏,明明沒什麼本事,還囂張跋扈,這種人以後註定沒多大出息,成為不了你事業上的助力。”

隨後,他又說道:“我們徐家現在看似風光無限,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夏國接下來的幾十年裡,經濟發展將是重中之重,所以我們徐家想要保住地位,就得掌握足夠多的財富。”

徐騰雨畢竟從小就接受這方面的教育,很多東西也不用說得太直白。徐文濤的這些話在他的腦海裡面轉了一圈,他便說道:“好的四叔,我明白了。”

想起徐文濤親自給陸逸明敬酒的事情,徐聞雨忍不住問道:“四叔,這個陸逸明真的有傳說中那麼厲害嗎?”

在他的印象中,逢年過節都是家族裡的人向徐文濤敬酒,從沒有說徐文濤親自向誰敬酒的事情發生。所以說,徐文濤今天向陸逸明敬酒,就讓他感覺到非常震驚。

徐文濤長嘆一聲,搖頭晃腦地說道:“這個陸逸明,可比傳聞中的還要厲害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