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陸逸明的話,時清雪當即心領神會:「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情本身有人在背後操作?」

心中早就有所懷疑的陸逸明,此刻也向時清雪解釋說道:「是的。當時我能看得出來,趙建華就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社會底層,愚昧、無知、膽小,以他的這個性格,我一分錢都不給他,他也絕對不敢說什麼,更加不可能找我打官司。」

「至於那個巫賢,他看起來比趙建華要硬氣一點,但也是個色厲內荏的角色,人很貪心,但偏偏能力不足,總體上來說跟趙建華也是一路貨色。要說他為了從我這裡搞點錢,跑去起訴我,我是不信的。」

「關鍵是他們都沒錢。這年頭,沒錢你還想從衙門撈到好處?光是那些訴訟費用之類的,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聽時清雪這麼一通分析,時清雪反而更加迷湖了:「那按照你這麼說,他們兩個人又沒錢也不敢起訴你,那現在的起訴是哪兒來的?」

陸逸明對此也是毫無頭緒:「我這不也在納悶著嗎?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先去吃飯,吃完飯回學校。我倒是要看看,這些人能給我玩出什麼花樣來。」

對於趙建華和巫賢兩個人的起訴,陸逸明心裡其實並沒太當一回事兒。

因為他知道這兩個人其實都是小魚小蝦,在他們身上發力完全就是浪費感情,所以才一點也不著急,而是選擇靜靜地等待著對方身後的大魚上鉤。

第二天,關於陸逸明被起訴的訊息,突然之間就多了起來,各種報紙新聞媒體上不約而同地爆了出來。這些報道不約而同都指向陸逸明買下豪宅之後官商勾結,強力驅逐居住在嚴家花園的貧困戶。

一時間,關於陸逸明「為富不仁」的傳聞甚囂塵上。

這一下子,陸逸明就確定,巫賢和趙建華兩個人背後,確實是有人暗中指使了。

因為,就憑藉他們兩個人,是根本就沒機會跟這些媒體接觸,更不可能幾天時間裡就造出這麼大的聲勢。

要知道每天打官司的人那麼多,他們兩個社會底層的百姓,打官司怎麼可能吸引來這麼多媒體的關注?

況且,這些媒體的文桉,大同小異,基本上可以確定出自同一個團隊之手,口徑出奇的一致,這就更加引人疑竇了。

事情發酵很快,沒過多久,郭廣昌就打電話給陸逸明,關心地問道:「學弟啊,我聽說你被起訴了?」

陸逸明並不避諱,還有心情向郭廣昌吐槽:「是的,十幾家媒體雜誌一起刊登報道,搞得我好像十惡不赦一樣。」

作為過來人,郭廣昌見慣了風浪,當即沉聲提醒了一句:「我覺得這裡面有詐,你要小心點。」

好歹是一個白手起家的生意人,又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郭廣昌什麼沒見過?

跟陸逸明一樣,他在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便立馬就有了決斷,篤定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操縱輿論。

陸逸明笑道:「我也覺得是。」

好歹是校友,郭廣昌也有意和陸逸明打好關係,當即又開口提醒了他幾句:「大約是你生意上面的對手?或者是你的仇家?你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陸逸明聞言卻是一臉正氣地反駁說:「我這個人,向來與人為善,從來不去得罪別人,不過得罪過我的人,倒是能排到崇明島。」

郭廣昌:「……」

「好傢伙,我怎麼聽你這語氣你還挺自豪?」

陸逸明哈哈大笑:「不遭人妒是庸才嘛,我都站在這樣的高度了,有人嫉妒我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插科打諢一番,郭廣昌正色說道:

「看你這心態,很穩啊。莫非你已經有了應對之法?」

陸逸明很乾脆地說:「沒有。我都不知道是誰在搞我,應對什麼?」

「嘶……」

郭廣昌搖頭失笑:「我今天上午出去喝茶的時候,聽到很多人都在議論你,說你連窮人都不放過,很卑鄙。現在陸學弟你的名聲,在普通人眼中是越來越臭了啊,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這一點,陸逸明也是知道的,因為現在他的面前就擺了幾十份報紙,上面全部是他的負面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