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陸逸明寫的條子,李全旺看了又看,隨後竟然伏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來。

這可把陸逸明和李易文都給嚇壞了。

“怎麼了你這是?吃魚刺卡喉嚨了?還是喝酒辣嗓子了?”陸逸明拍了拍李全旺的後背,回憶著幾十歲的李全旺直接拿著白酒對瓶吹的豪邁,疑惑不解:“就你這酒量,也不至於啊。再說了,今天吃的是鮑魚,也不帶刺啊。”

李易文也在一旁勸道:“雖然網咖的法人代表是你,出事了你背鍋,問題是開網咖能出什麼事呢?放寬心啊,別哭了。”

雖然陸逸明和李易文輪番來勸,可李全旺這眼淚啊,還是止不住地流,彷彿要把這些年家裡因為沒錢而受的所有委屈,都一股腦地宣洩出來。

他家雖然不至於窮得活不下去,可也絕對不屬於有錢人的行列,但凡是一個稍微大點的浪頭打過來,他們家這艘小船怕是就得瞬間傾覆。

再加上李全旺的學習成績不好,家裡面恨鐵不成鋼,稍有不如意,不是打就是罵,一家人各自的壓力可想而知。

李易文不勸還好,勸了幾句,李全旺倒是越哭越大聲了。

陸逸明趕緊擺擺手,讓李易文別再勸了,隨後才對李全旺說道:“行,男人哭吧不是罪,心裡面有什麼委屈難過,哭出來就好了。誰也沒規定男人就不能哭。哭完了就振作起來,我們兄弟齊心,好日子還在後頭等著我們呢。”

李全旺哭了好一會兒,才算是平復了心情,他抬起頭來,不安地問著:“你們說,我這個錢要怎麼跟家裡人解釋?要不我就說買彩票中獎了,中了五百萬?”

李易文搖頭失笑:“得了吧,中獎哪裡比得上炒外匯?買彩票中了五百萬大獎,光是偶然所得稅你就得交百分之二十,也就是交一百萬的稅,而且領獎的時候還會有一堆的福利機構聞風而來,要你捐款,基本上真落到手裡的,頂天了也就兩三百萬。”

李全旺當即慌了:“那我們這個錢要交多少稅啊?”

李易文當即解釋道:“炒股和炒期貨在很多國家都是免稅的。比如我們國內,就免徵資本利得稅的。”

這一點,就是陸逸明也不知道,聽李易文這麼一說,不禁愕然:“這不是在鼓勵大家炒作,把握虧錢的機會嘛?不過,你要說這個不交稅,那也不準確。依我看來,炒股和炒期貨不但要交稅,而且還要交最重的稅。”

李全旺好奇地問道:“那是什麼稅?”

“智商稅啊。”

“……”

炒股這種東西呢,說白了就是要讓韭菜毫無包袱並且心甘情願地自己往碗裡跑的嘛,怎麼還能收他們“門票”錢呢?

這也太沒有良心了,不是人乾的事兒啊。

聽了陸逸明的話,李全旺振作了起來,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腦門:“我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做資本主義了,敢情這就是啊。”

“再說了,你要是不知道怎麼跟家裡人解釋,那你不告訴他們不就完了嗎?我給你的是支票,你拿著這個票子去銀行辦手續,錢就轉你銀行卡里了。我又不是給你五百萬現金。”

李全旺想了想說:“也是。”

吃完飯之後,先是把鄭志光和李全旺送了回去,陸逸明和李易文在月光下散步。

走了沒幾步,李易文問道:“股份的事情,就這樣劃定了?”

剛才在酒桌上,李易文雖然說了,這五百萬是李全旺的“背鍋”費用,但是實際上,如果真的只是簡單背鍋,不說五百萬,五萬塊都有的是人幹。

李易文覺得,大約是陸逸明前期想要找幫手,所以隨便開的價,現在炒外匯這事兒已經成了,就提醒陸逸明注意一下股份的事情。

其次,李易文也是在說他自己,畢竟他佔了百分之十的股份,這次獲利可比李全旺多多了,足足超過五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