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官想了一會兒,還有疑問。

他是想早點下班,但不能不搞清楚就抓人呀。

“清水叢秀先生,如果按你現在供述的只是以殺人論處,或許還能輕判。可你之前還寫信讓淺井醫生殺人,這件事你怎麼解釋?”

“殺人魔,”黑巖令子緩了緩,又叫囂了起來,“你就是想殺人,教唆不成自己動手。”

這時佐藤警官匆匆來了。

她在淺井誠實所說的抽屜下方,搜到了好多信件。

目暮警官接過來拆開看了一份,的確是勸說殺人的內容。

“這你怎麼解釋。”他看著清水叢秀不怒自威。

倘若是為了主持公道,為什麼還要讓其他人揹負命案呢?

可這話以他的身份不可以說出來。

清水叢秀抬頭深吸了口氣,看著大廳裡的一片明亮說道:“我是有過這個想法,當時以為淺井誠實就是麻生成實,以為他在島上就是為了復仇,所以順手推舟了一把。

如果真殺人了,我作為島上唯一的警察可以來幫他抹除所有痕跡,以毒販內訌來結案。

實在不成,大不了再站出來頂罪。

只是沒想到她不是麻生成實,沒有全家被殺的仇恨,所以我知道後便放棄了。”

目暮警官瞭然地點頭,回頭看向淺井醫生:“這麼說來淺井醫生沒有殺人,被人教唆殺人也拒絕了,還請了偵探調查情況。

e……到時做個筆錄就沒事了,你弟弟的事情,我們警方也會偵訊的。”

淺井誠實此刻並沒有被洗脫冤屈的開心。

眼睛有些泛紅,勉強噙著笑容,聲音有些哽咽。

她走了兩步上前對著清水叢秀道:“所以,一直給我寫信的人,不是我弟弟而是你嗎?”

“沒錯。”清水叢秀有些遺憾地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弟弟的具體情況,但基本可以確定是被這些人殺了,是為了避免被仇家之子復仇。”

淺井誠實儘管早就知道,儘管剛才也聽見了,可還是想要親口確認,可確認了之後……

強撐的樣子再也繃不住了,不僅掩面抽泣起來。

有時候真相反而讓人更受傷。

其實她早就知道了。

但一直抱有期待……

為什麼前村長龜山勇見到她就嚇得交代一切,心臟病發了?

她可以解釋為弟弟曾經復仇了,但沒有直接殺,而是在暗地裡一直恐嚇。

為什麼那個西本健嚇得亂跑,慌慌張張的?

她可以解釋為弟弟也暗中威脅著對方,讓對方時刻不安,生活在恐懼裡。

弟弟為什麼不出來?

她可以解釋為因為受傷了殘疾了,活在仇恨裡……

目暮警官又檢查著手裡的信件,確實是一個人所寫:

“動機是之前說的,證據千葉去拿了,手法就是毛利老弟之前推測的。

過程就是你之前有了殺人的打算,想讓淺井醫生做可之後放棄了,寫了一封信說不要殺人,最後自己在前村長三年的法事上殺人。

都清楚了,可以結案了。”

“嗯?”清水叢秀似乎有什麼反應。